19岁四川少年喝百草枯苦熬18天后死亡,这种农药到底有多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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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11-02

发表自话题:16岁女孩喝下农药抢救17天后脱离危险

5月8日,四川宜宾19岁小伙谢云涛为逼出走妈妈回家,误服百草枯,他说感觉身体里像有一条毒蛇,“肆无忌惮地、慢慢地吞噬自己身体”。因摄入百草枯剂量太大、时间太久,多家医院均表示无能为力。5月26日晚,19岁的谢云涛在历经了痛苦的18天后离开人世。

百草枯,又名对草快、克芜踪、巴拉刈,是一种剧毒除草剂。化学名“1,1'-二甲基-4,4'-联吡啶氯化物”,由吡啶、金属钠、硫酸二甲酯反应而成。易溶于水。

百草枯不伤土壤和作物根茎,对水土保持有良好作用,因此在120多个国家使用,是世界使用量第二大的农药,仅次于草甘膦。但百草枯对人体器官伤害极大,会导致肝、肾等多器官衰竭,肺部纤维化和呼吸衰竭,换句话说会在剧痛中活活憋死。

上海市第一人民医院急诊危重病科主任王瑞兰解释:百草枯最可怕的地方就是不可逆的肺纤维化。空气就在周围,患者却始终吸不进肺里。唯一的方法是肺移植,但就肺纤维化的速度来说,能赶上合适的供体肺出现的几率简直太小了。同时,百草枯会穿透全身的体液,侵蚀其他重要器官。

相关研究称,大多数百草枯中毒患者先是说不出话,毒物渗入口腔黏膜,口腔内开始溃烂,往往伴有咽部红肿、扁桃体肿大。之后,呼吸开始变得费力,出现急性肺损伤或者急性呼吸窘迫综合症,最后是肺泡内和肺间质纤维化,直至死亡。

据媒体今年1月份报道,服食百草枯后如果不及时采取恰当的治疗措施,早前统计平均死亡率在90%以上。随着医学进步,现今死亡率有所下降。国家农业部曾在北京约谈多家百草枯企业,会议上通报,年均中毒发病人数可能达到了数万人。

最可怕之处在于,用百草枯自杀者大多是一时冲动,大部分人都会后悔。有接诊过服毒病人的医生感叹:“最大悲剧在于,过了这阵冲动,想活,却发现活不成了。”

这种极其“不人道”的死亡体验让百草枯的邪恶指数陡然超越其他。

百草枯最初由英国人在19世纪末发明,中国的百草枯则是在90年代,由现任山东农药科学研究院院长的李德军带领技术团队攻坚发明,李德军也由此被称为“百草枯”之父。

2016年,他对媒体回忆了中国百草枯的诞生过程:

因为“百草枯的一个特点是它遇土钝化……所以他不伤植物的根,也不会在土壤里面造成残留危害。另外它作用特别快,几十分钟就会见效,其他药物很少有这么快见效。另外它耐雨水冲刷,顶着雨水打药也是可以的……生态环境效益是非常好的,对咱们国家特别重要”。“中国人吃饭的问题只能在中国人的土地上生产粮食养活这些人,不可能指望外国的土地养活中国人。良田、高产田很少的情况下,农药的使用是不可避免的,这是一个社会稳定的基础。”

于是,从1996年到2004年,经过近10年的科学攻坚,李德军和他的团队取得成功,中国成为继英国之后第二个拥有此技术的国家。当时感觉“是为中国农业做了件好事”。

2000年左右,李德军将技术转让给红太阳公司,百草枯生产迅速产业化,市场迅速扩张,并拉动一整条产业链发展。2016年,百草枯已成为中国生产使用量第二位的农药产品。

但他没有想到,还有人会喝。

早在2012年,农业部、工信部、国家质监局就联合发出1745号《公告》,对百草枯采取分步限制性管理措施。根据《公告》,2012年10月31日前,百草枯水剂须重新变更登记证和核准标签,标签强制要求醒目标注警示语,增加急救电话等内容,农药登记证增加母药生产企业名称等内容;要求添加足量催吐剂、臭味剂、着色剂,确保产品质量。自2013年1月1日起,未变更登记证和核准标签的百草枯水剂不得上市销售,已在市场上流通的原标签产品2013年12月31日后禁止销售。 自2014年7月1日起,撤销百草枯水剂等级和生产许可,停止生产。2016年7月1日起停止百草枯水剂在国内的销售和使用。

百草枯水剂指的是直接买到的就是液体状的农药,公告发出后,这种“抓起来就能喝”,无法给想要自杀的人“抑制冲动”的机会的百草枯被贴上红条。李德军的团队随后通过技术改良,发明了颗粒剂,做成颗粒剂之后把它装到水溶容器里面,所谓水溶容器就是一个特殊的塑料袋,很结实,人手撕不开,需要把它放到水里面,或者喷雾器里面才能溶解。

最初做研究时李德军也查到百草枯国外近十年无解药,但当时没有任何的意识想这个问题。

“因为在国外,特别是发达国家都是大农场主,一个农场主1000多公顷土地,农场主要打药的时候自己不打药,要聘请有资质的公司,一般的农场主可能接触不到那个药。也就是说,在国外的一些市场上是买不到农药的,普通公众很难接触到百草枯,人体喝百草枯死亡的案例也不多……中国是一家一户的种植模式,自己可以买到农药,自己就能用。”

2010年,山东潍坊媒体根据潍坊各大医院统计的相关数据分析,近三成百草枯中毒的患者属于误食,有些想自杀的患者也只是一时之气,或者想吓唬吓唬别人,但却因为不了解百草枯的毒性,导致抢救无效死亡。

李德军说自己看过相关研究,冲动型自杀的人想自杀的时间周期为13秒,如果拖过了这13秒,他很可能就不会死,过了13秒,打死他也不会自杀。他也希望国家在规范严格管理的基础上,能给百草枯留一条生路。

但喝百草枯水剂丧命的新闻仍层出不穷,直到19岁的四川青年谢云涛。

这些百草枯是从哪里来的?难道说在2014年7月1日之后,一些企业并没有按规定停止生产?据检察日报报道,实际情况是,在2012年禁产令发出之后,不少企业利用最后期限,开足马力生产以备下充足的库存。为什么2016年7月1日之后市场上还有百草枯销售?难道禁售令根本没有落实?

2017年4月,在江苏省海安县南莫镇沙岗村,患有阿兹海默症的黄红珍,因误服了家里的农药“百草枯”,辗转多家医院无解,家人们无奈放弃治疗。当时就查出“药水确实是村里统一卖的,而且就是村支书家里卖的”,但这显然不是最后的答案,因为村支书家并不生产百草枯。原本应该顺藤摸瓜,查清楚村里百草枯的来源,可惜此事并没有查到底。

还有一些可能是禁令禁止时间之前就购买了的,

“禁止销售可以通过行政手段落实,禁止使用却比较复杂,特别是那些已经购买、保留在家里的百草枯,就成了一颗不知何时会爆炸的‘不定时炸弹’了”。

更可怕的是有商家将百枯草被包装成其他产品继续生产销售。

2017年12月9日,在上海打工的安徽女孩方亚男冲动之下服食百草枯,在挣扎抗争了多天后死亡。事发一个多月前,方亚南通过淘宝买来一瓶包装叫“敌草快”的墨绿色液体。事后证明,那是经过“伪装”的百草枯水剂。

目前全球有120多个国家使用百草枯,20多个国家禁售,中国禁售水剂。

最后再贴一遍服食百草枯之后的症状,这是一件极其痛苦极其痛苦极其痛苦的事情,而研究表明自杀冲动可能只持续十几秒,即使再绝望也要再坚持十几秒。

百草枯最可怕的地方就是不可逆的肺纤维化。空气就在周围,患者却始终吸不进肺里。唯一的方法是肺移植,但就肺纤维化的速度来说,能赶上合适的供体肺出现的几率简直太小了。同时,百草枯会穿透全身的体液,侵蚀其他重要器官。

相关研究称,大多数百草枯中毒患者先是说不出话,毒物渗入口腔黏膜,口腔内开始溃烂,往往伴有咽部红肿、扁桃体肿大。之后,呼吸开始变得费力,出现急性肺损伤或者急性呼吸窘迫综合症,最后是肺泡内和肺间质纤维化,直至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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