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杀妻案”震惊全国,但更可怕的是这并不是个例。
7月27日,四川资阳市安岳县公安局发布通报,安岳30岁男子屈某,于7月19日凌晨趁妻子方某熟睡时,将其杀害。
在两性关系中,女性在生理条件上天生弱于男性。如果遭遇到经济、情感上的矛盾,男性的过失举动往往能够给予女性身心无法磨灭的伤害。
联合国去年曾发过一个报告,2017年全球有58%女性被其他家庭成员杀害,其中1/3的女性被现任或者前任伴侣杀害。
被伴侣杀害的人中,被(前)妻子/女朋友/同居者杀害的男性只有18%,被(前)丈夫/男朋友/同居者杀害的女性高达82%。
在这些惊悚的数据中,“床头打架“无法”床尾和”。再加上,最近电视剧《三十而已》的热播,更引发了人们对于女性的社会和家庭地位弱势的关注。
本期显微故事就讲述了这样一群单亲妈妈:她们为了家庭操持、贡献了自己的事业、抚育子女,但却换来了言语和身体暴力,甚至有些人受制于各种原因无法离婚。
她们处于不同的年龄阶段,但有一个共同的标签——单亲妈妈。在婚姻的世界,她们有过向往,有过甜蜜,也有过痛苦的挣扎,有人经历过家暴,有人体会过“冷暴力”,也有人复婚却再也不想要那一纸证书……
显微故事在编辑这些女性的故事时,不禁发出疑问,为什么在现代社会女性依然无法得到一个合理的身心保护?甚至于有些人即便被家暴,却常常因为一句“家事不方便过问”而被搪塞?
希望文末能够有法律和相关经验人士,帮文中女性出谋划策。
以下是她们的真实故事:
能做单亲妈妈是幸福的
15年来我被家暴却无法离婚
小水 41岁 湖北
我和我先生是大学同学。我俩一毕业就结婚了,迄今20多年。
在我看来,我的身份单亲妈妈无疑,孩子的养育、教育都是我自己出的。我靠创业,给家里买了4套房子,还让孩子上了一所昂贵的私立学校,但我先生在结婚两年后就待业在家。
在这桩婚姻里,我绝大部分时间都在想怎么能离婚——不工作还是其次的,我实在受不了他对我的长期家暴。
图片来源于壹伴
第一次家暴是孩子上幼儿园时。
当时我刚在外地创业,经济紧张,想给孩子就近上附近的公立幼儿园。但他看到朋友孩子都进了私立,他也要求我拿交几万元赞助费,送孩子进去,美名其曰“要让孩子赢在起跑线”。
我实在拿不出这笔费用,让他和别人攀比孩子教育,他第一次打了我。
那次我想过离婚,但他很快冷静下来给我道歉,转头又同意我送孩子去公立学校。我就抱有侥幸心理,觉得他就是一时冲动。
与此同时,我的公司刚走正轨,需要花很多时间运营,我也没功夫思考离婚了。
2010年,孩子上小学后,被送回他父母身边照顾。那段时间他开始迷恋网络炒股,并以自己是公司法人的身份,要求我每个月给他8000元的“工资”,但家里的吃穿用度依然由我采购。
最开始我不同意,想每个月给他5000块,剩下的钱想培养个新人,方便公司做大。
结果他私自拿公章给自己转账。我一过问,他就不耐烦,当我表明这是公司财产,要求他退回这笔钱时,他又动手了。
这次动手,他不仅砸了家里的东西,还抓着我的头往墙上撞,当时我心里就两个字: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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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当我喊出“我要离婚”时,换来更严重的殴打,他用脚踢了我并威胁,“你要是敢离婚,我就带着孩子去死”。
在外人眼里,他斯文儒雅,还常在家做饭、在朋友圈晒给我买的礼物、发我俩的合影。
但只有我知道他长期没工作,内心十分偏执。当他说出带孩子去死的时候,我是相信的。很长一段时间我想到他都害怕。
他还给异地的孩子洗脑,说父母离婚的孩子都生活很惨。这让我孩子也常和我说,“单亲家庭的同学好可怜,同学都欺负她,你千万不要让我单亲。”
为了孩子,我忍了十多年。这期间,我遭遇了婚内强奸,被迫怀上了二胎,最后又因为他一次动手,我流产了。当我报警要求离婚时,警方因为我曾“被迫”怀孕,认为夫妻感情没有破裂,再后来的报警都以“家事”而被拒绝。
我的亲哥哥是一名政府官员,看到我的处境时也警告他,结果换来的改变是他不打我的脸,而开始打其他隐私部位。
他甚至开始在家里安装摄像头,盯着我每天干嘛、家里有谁来了、来的人是不是要鼓动我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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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爆发后,我们公司无法开业,家里收入骤减。但他依旧要求我每个月给他2万元的生活费,见我没办法给他,就又开始打我。
那段时间我和他都住在他父母家。一天晚上,他等父母睡了后对我动手,拿出锤子扬言要杀了我,还往我脸上打了几拳,当时鼻血就流了出来。
因为动静太大,惊动了他父母和孩子,这才在他父亲的呵斥下,结束了暴行。
当晚,我的女儿拒绝了回房睡觉,一直守在我身边哭泣。第二天女儿劝我离婚,并表示“妈妈,这些年你过的不是人的日子。”
今年我女儿马上要高考了,我劝她好好准备考试,先别管我和她爸的婚姻。
但我内心也很难受,我本打算送女儿出国后申请陪读,这样就可以分居两年提离婚。但疫情爆发后,孩子出不了国,我也走不了。
我自己有钱、有收入、也有家人朋友,尚且还要遭受家暴;我不知道那些没有工作的底层妇女,在面对家暴时,该是如何绝望。
锥子扎到肩膀断在骨头里
也断送了我的婚姻
小云 29岁 河北
结婚是我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事。
我和孩子爸爸江伟是高中同学。年轻时候他是“校草”级的男生,长得很帅,在女同学当中很“抢手”。为了跟他在一起,我和班里另一个女生还“斗争”了很久。
毕业后,江伟去了亲戚的公司上班,我去了镇上的信用社。小地方的人结婚早,我们一毕业就领了证,第二年有了女儿小芝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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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生活和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可以用“兵荒马乱”来形容。
怀孕七个月时,我在江伟的要求下辞了信用社工作。就这样,孩子出生后,我成了全职妈妈。
那年我只有22岁,不知道怎么带孩子,每天手忙脚乱。江伟跟我同龄,更不知道怎么做爸爸。
他像一个没长大的孩子,在家时都在电脑前打游戏,高兴时逗孩子玩玩,不高兴时,孩子在他身边哭都不带理一下。
偶尔,我妈妈会过来帮帮我,但她自己还在上班,大部分时候爱莫能助。公婆因为我生的是女儿,也太帮忙,只偶尔在经济上给我们一点接济。
对江伟我不敢有太多抱怨:一是我还喜欢他,是我自愿嫁给他的;二是他虽然挣的不多,但确实在养家。
还有一点是,我身边很多家庭都这样——好像带孩子就是女人的事,一切都是天经地义的。我们小区有好几个全职妈妈,平时我们在院子里“溜娃”,互相的唠叨都是抱怨另一半。
一看大家都如此,我也就默认了。
变化发生在小芝麻3岁时。那年,江伟加班的次数变多,常夜不归宿,还总在周末出差。
我抱着怀疑的态度问他,但他很气愤,觉得我不信任他。
“信任”这东西是个双刃剑,给他信任,他就利用你的信任肆意妄为,不给他信任,他就说你疑神疑鬼,总之怎么都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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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有一天,我发现了他微信里和别的女人的暧昧信息。我拿着聊天记录去质问他,他恼羞成怒,对我大喊大叫,我们俩吵了起来。
压抑了几年的怒火,在那一刻爆发了。
我们俩越吵越凶,还动了手,撕扯当中,他抄起桌子上做针线用的锥子,朝我肩膀上扎去。我当时已经气得浑身哆嗦,手脚发软,根本无力反击,只感到一种绝望的痛,从肩上漫延到全身。
没有商量的余地,我选择离婚。我和江伟没有积蓄无需分家产——房子是双方父母共同付的首付,我爸妈把他们出的钱还给了他们,房子归我。孩子江伟压根也没想要,也归我。
一个人带孩子的艰难你可以想象。为了照顾女儿,我央求小芝麻所在的幼儿园园长给我安排一份工作。
园长看我可怜,让我协助老师看孩子。现在的小孩儿都挺调皮,也很娇贵,一点儿也不好带,安全责任也很大,磕了碰了都要负责。我这嗓子现在说话沙哑,就是当年在幼儿园喊的。
女儿大一点儿后,我又在家附近的复印社找了一份工作,工资不高,好歹有些收入。除此之外,我还找了好几份兼职,比如帮房产中介发传单,去超市理货。反正只要有挣钱的机会我就不放过。
都说“为母则刚”,现在我彻底懂了。如果不是因为结婚早,我可能也会和我的同学们一样天南海北地闯荡,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
但现在,女儿是我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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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小芝麻上小学一年级,懂事了。对她,我依然真的很愧疚。因为我常忙着工作,一日三餐都不能让她吃好。
有一次小芝麻病了,我匆忙带她看了医生,打了针,然后就把她送回学校。我心想,送到学校起码有老师,有事的话会通知我。
从学校回复印社的路上,我一边骑电动车一边哭。我怎能不心疼孩子,可是要养家,要还房贷,我得挣钱啊!虽然爸妈能帮我一点,欠朋友的钱他们也说不急着还,可是压力让我无力喘息。
我不想抱怨,也不惧将来,只是后悔年轻时错误的决定。但无论如何,我有小芝麻,为了她,我也要好好地活着。我还年轻,未来的路还很长,我要给女儿做个好榜样。
对于前夫江伟,我无法原谅。每次洗澡看到肩上的疤,我就会想起他。虽然已过去好几年,伤口还会隐隐作痛。当时锥子扎到骨头上断在里面,经过手术才取出来,可见他用了多大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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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天生爱美,我也喜欢漂亮衣裳,但我不敢穿吊带或无袖的衣服,更不想让看到的人问我“你这个疤是怎么回事”。
我现在能做的就是照顾好女儿,让她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地长大,再赚点钱去做美容手术,把肩膀上的疤去掉。
离两次婚没要男人一分钱
自己买房买车
Rachel 34岁 云南
我是两个孩子的妈妈,大儿子年年今年6岁,小女儿米粒儿还不到一岁。
我有过两段短暂的婚史,两次都是闪婚闪离。
第一任丈夫许小峰是个公务员,父母也是公务员,家境很好。认识许小峰那年,我27岁,他只比我大几岁,都到了该结婚的年龄。相处几个月后,我们就结婚了。
结婚以前,我对婚姻充满向往,但真正的婚姻跟我的想象相去甚远。
许小峰是个妈宝男,还喜欢跟人插科打诨,常喝酒到半夜,醉了第二天就不去上班。这样久了,单位就把他开除了,后来一直没有正经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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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需要勇气,大多数没有勇气的人都在凑合,但我不想。一年半后,我们离婚了,儿子年年归我抚养。
我本是一个高中美术老师,带高三艺考生,收入稳定。我还开了个培训班,周末教3~18岁孩子画画。一方面是我自己喜欢美术,喜欢和小朋友打交道,另一方面,也是很重要的一点,我得赚钱养家。
好在许小峰有对开明的父母,帮他给年年出了抚养费。我和年年爷爷奶奶的关系也不错,工作忙的时候,他们也会帮我带儿子。
两年前,我遇到第二任丈夫周远。他是个比我大12岁的律师,我觉得男人年纪大些应该更会照顾人,也更懂得理解和包容。
结婚前,他处处让着我,细心周到,还常去我父母家帮着做饭,做家务。面对这样一个“完美”的男人,全家人都同意我再婚。于是,我又冲动地闪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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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远也离过婚,儿子比年年大一岁,由他前妻抚养。但他和前妻的关系很微妙,分家不分居,离婚后仍然住在同一个房子里。直到和我结婚,搬进我的房子,他的家人才知道他离婚的事。
周远父母对我们的结合强烈反对,极力劝他和前妻复合。他前妻也常跟他闹,总以各种借口给他打电话,还常把他们的儿子丢给我管。我工作很忙,分身无术,只好让我妈帮他们看孩子。
压力大的时候,我也提出过异议,但周远很不高兴,觉得我在赶孩子。我不想吵架,只能忍着。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这是周远前妻的一个“计谋”,她是想把我们的生活搅乱。她加了我的微博,经常在微博上发一些挑衅的话语,甚至说:“你们两个早晚会闹掰!”
如她所愿,我和周远后来真的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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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是一种修行,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走到一起,成为家人,就是要逐渐磨合,削去棱角。遇到问题的时候,我希望通过沟通的方式解决,但周远却倾向于“冷暴力”。
我跟他理论,他不辩解,也不说话,就是不给你回应。他越不回应,我越生气,但他还是无动于衷,或者直接摔门而去。
我和周远结婚后,又怀上了女儿米粒儿。生完孩子,我得了产后抑郁,常失眠。为了缓解压力,我开始读心理学硕士的课程,看到好的心理学文章也给周远看。
但他却说那些专家都是骗人的,说你不是已经有了一个硕士学位了,还学这些干嘛?别走火入魔了!
我工作很拼,周远也反对,觉得我应该像别人的妻子那样一心扑在家里。可是我不上班怎么养活自己和孩子?我和周远过的是AA制的日子,他的工资给他前妻,从未给过我。
有人说,怀孕是一个女人高光时刻的开始,另一半对会尽可能满足你所有的要求,但我没享受到这种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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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产后抑郁持续了半年,周远对我不闻不问。我一个人跑去昆明看心理医生,找各种心灵鸡汤的书看。有时我也控制不住的大哭,但哭过之后,我告诉自己要坚强,因为我是一个妈妈。
我的儿子年年虽然生活在单亲家庭,但他没听过我和前夫吵架。他本身是个善良的孩子,也很乐意接受新事物。跟周远再婚的时候,他也不排斥。
和周远离婚后,年年还问我:“叔叔去哪儿了?”
我跟儿子解释说:“叔叔跟妈妈的习惯可能不太一样,所以就分开了,比如叔叔喜欢关着窗子,妈妈喜欢开着窗子,所以就不能住在一起了。”
对于孩子的教育,我是开放式的,会像朋友一样跟儿子交流。和周远离婚后,小女儿米粒儿的抚养权给了周远,但我每天中午都去看她,周末也会带她出来和哥哥一起玩。
每个周末,我都会带孩子出去自驾游。我喜欢旅行,去过很多国家很多地方,我也想让我的孩子一起体验这个世界。
我相信,看过世界的人会有更广阔的胸襟,面对问题的时候也会有不一样的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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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虽然离了两次婚,但都没要男人一分钱。我靠自己的奋斗买了一套120平的房子,和一套小公寓。大房子自己住,小公寓作为画室,上课用。去年,我还把车换成了宝马。
房、车都是自己挣来的,全款买的,没有贷款。现在这个大房子我打算以后留给儿子,再赚钱给女儿在昆明买一套房子。有人说太拼命,但他们不知道,我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一个女人的独立和尊严。
卖报、开店、摆地摊
我把儿子培养成男主播
美玲 45岁 深圳
不太谦虚地说,我是大家眼中的美女,曾拿过市级城市小姐选美比赛的第六名。
师范学校毕业后,我曾在老家江西做过幼儿园老师、宾馆服务员。在宾馆上班时,我遇到了前夫刘浩。
刘浩是个生意人,常往返于深圳与江西之间。和他结婚后,我们一直两地分居,直到儿子出生后,我才搬去深圳和他同住。
但我不甘心做全职妈妈。儿子3岁后,我把孩子送回老家给父母照看。我则在一家电子厂找到一份行政的工作,几年后就升成人事部经理。
我性格外向,喜欢交际,厂里有一些外联的工作也会交给我做,有应酬领导也叫我一起去。这样一来,回家就会很晚。次数多了,刘浩开始不满。
有次陪客户吃完晚饭,又把他们送到机场,过了夜里十二点。当老板亲自开车送我回家时,我在小区门口遇到等我的刘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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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离开后,刘浩马上开始掉脸子,问我和老板是怎么回事。他不信我和老板的关系,还去我们厂里闹。争吵几次后,我俩离婚了,孩子抚养权归我。
深圳是一个高消费的城市,教育花费也很高,我和孩子的生活捉襟见肘。按离婚协议,刘浩每月应该支付儿子抚养费,但他从来没给过。
他的生意那时走下坡路,开始转行做司机跑长途运输。我的工资不高,如果单凭我自己很难给孩子良好的教育。见他对我态度恶劣,我只好让儿子去要,但刘浩还是不给。
我需要给房子交月供,还要支付日常必要的开销,学费的洞实在填不上了。没办法,我又把孩子送回老家,在老家有父母照顾,读书花费也少。
把儿子送走的那一刻,我泪如雨下,在心里暗下决心,要多多赚钱,早点把孩子接回来。
后来,我跳槽去一家鞋厂做行政和销售,还摆摊卖过化妆品和衣服、租过报刊亭卖报纸和饮料。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看到一家米粉店转让,就用手里攒下的钱盘下了那家米粉店。
开米粉店那几年是我一生中过得最辛苦的日子,每天五六点钟起床,晚上十一二点以后才能睡。在工厂上班的时候,就算再辛苦也有休息日,但餐饮行业没有,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除了春节基本全年无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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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只是小吃店,但单靠自己也是忙不过来的,因此,我从老家找了好几个亲戚帮忙。苦是苦点儿,但也确实赚到钱了,一年纯利润能有三十多万。
生活宽裕之后,我又把儿子接到深圳,把他送到私立高中读书。现在儿子已经上大学了,在四川的一所学校学播音主持专业。儿子长得像我,高高帅帅,也有艺术天赋,主持节目有模有样的。
经济压力不那么大后,我把米粉店转让出去,和朋友合伙开了一家美容院。
刘浩又回来找我。这些年我们一直没断联系。不管怎么说,我们曾经相爱过,离婚也不是因为什么大不了的事。
在深圳,我只有两个亲人,一个是我儿子,另一个是他。刘浩现在的情况也还不错,和朋友一起搞投资,在经营小吃店那几年,他也帮我不少。
从某种程度上说,我和刘浩算是复婚了,但一直没有领证,是我不想领。
我不再相信那张纸的力量,也不想受那张纸的约束。开心就在一起,不开心就分开。孩子已经成年,该为自己考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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