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表自话题:中国奇闻异事未解之谜
在我国贵州、湖南、广西交界处的侗族聚集区,有这样一群人,他们自称是死后转世,能够清楚地记得前世的事情,有的甚至与前世亲人再续前缘。这些人被称为再生人。近年来,来自国内多所高校,研究机构的专家学者对此现象进行深入研究,至今尚无定论。当地官方希望“在目前现代科学无法解释的情况下,保持再生人的神秘感。”并借此推动当地旅游业发展。
6月8日中午,天气阴沉。坐在自家三层的吊脚楼里,石爽人用长满茧子的手掌用力挤压盘子里的杨梅,挤出红色浑浊的果汁,然后从盘子里挑了一颗放进嘴里,用眼角的余光瞅着记者。
50多岁的石爽人拖拉着一双拖鞋,简单梳起的头发有些凌乱,一绺枯黄的发丝,垂在额前的皱纹上。红色的棉布上衣,配着一条裤腿宽松的黑色长裤。
离石爽人居住的吊脚楼二百米不到,就是坪阳乡的母亲河都垒河,石爽人生活的村子在都垒河的北面,所以被称为垒阳寨。她居住的房子孤零零地守在河边,与垒阳其他村民的房子隔了五百米的距离,在哗哗的流水声中,寂静而神秘。
石爽人说,她是转世回来的,她前世叫姚家安,1936年出生。二十四岁发烧而死,三年后,转世投胎到垒阳寨,成为石爽人。
坪阳村一些老人记得,1960年5月的一天。24岁的姚家安去地里种豆子,回来在鱼塘洗脚中毒,回到家发高烧,烧了3天后就死了。
石爽人说,关于前世的记忆,是从她两岁的时候开始恢复的。有一天,她在楼梯口摔倒了,站起来的时候,就想起自己的前世叫姚家安。
姚家安的儿子吴春(化名)对于石爽人前世是自己母亲的说法深信不疑,“她讲述的前世有关我母亲的情况非常符合。”现在,吴春比石爽人大两岁,但还是管石爽人叫妈,几年前,还给石爽人的房子装了新窗户。
在湖南省通道侗族自治县坪阳乡,象石爽人这样自述曾经转世而生的人,被称做“再生人”。
根据坪阳乡文化站调查统计,坪阳乡在世的再生人超过110人,是目前所知的世界范围内爆出的人数最多,最为集中的再生人群体。
“再生人”第一次讲述前世的事情都是刚刚学会说话,也就是两岁左右的时候,并且都是只有自己家族的人在场。
何彬回忆,何姿娜两岁以后,讲述前世的事情越来越多,包括她去世时的情形。一九八六年仲夏的一天,何芹砍柴回来,到都垒河游泳时溺水身亡。何彬说,何姿娜能够记得自己前世被救起的时候遗体在岸上摆放的位置。还能讲起自己前世的入学通知书放在什么地方。
记者见到何姿娜的时候,她刚从县城回来,一进屋,就忙着和客人打招呼。何姿娜今年26岁,留着顺直的长发,眉目清秀,一身牛仔装看起来像都市女孩一样。何彬说,“我妹妹也是这种性格,热情顽皮,一点也不怯生。”现在,何姿娜已经成家,并且有了孩子,但何彬从来没有叫过何姿娜女儿,而是都直呼名字,记者注意到,何彬喊“姿娜”的时候声音很轻。
新京报记者在坪阳乡走访发现,成年“再生人”愿意讲述“前世”的并不多,愿意开口的都是一些未成年的儿童。
村民杨刚弟称自己5岁多的儿子杨芋(化名)前世是自己的父亲。杨刚弟说,杨芋也是在两岁的时候开始讲述自己的“前世”。有一天深夜,和奶奶同睡的杨芋从梦中醒来,突然以杨刚弟父亲的身份说,“房子要漏了,让刚弟修一下。”杨刚弟的父亲就是因为修房子的时候,不慎坠落身亡的。
新京报记者走访发现,“再生人”都有一个共同特征,他们讲述的前世都是非正常死亡,给家人造成了很大的悲痛。而转世投胎以后,多是转世到自己家族内部。“再生人”第一次讲述前世的事情都是刚刚学会说话,也就是两岁左右的时候,并且都是只有自己家族的人在场,外人都是通过家族的人转述才获知。
有人问杨刚弟:“你儿子第一次讲述的时候有没有外人在?”杨刚弟说,“只有我母亲听见了。”拜访者追问,“是不是因为你母亲过于思念丈夫,故意编出的这些话呢?”对此,杨刚弟回答不上来。但父亲去世之后,母亲确实曾很长一段时间精神恍惚。
而那些少数愿意讲述“前世”的成年“再生人”,也都有一个特征,就是家里很穷。
在当地,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要让“再生人”讲述前世,都要带些礼物或送一些红包。
石爽人早年丧夫,唯一的一个孩子在广州打工,现在一个人独居。石爽人很乐意讲述自己的故事,并把自己当做“再生人”的代表。她说,现在每年接待的来访者超过两百多人。而这些来访者中,或多或少都会带一些礼物或者送一些红包。在她的房子里,墙上贴的一些画都是来访者赠送的。
身体离开了这个地方,但转过来又回到这个土地来生存,这是一个繁衍的愿望,想把自己的民族强大起来。
坪阳乡位于湖南怀化市通道侗族自治县的南部,与广西壮族自治区交界,是一个以侗族为主的乡。从通道县城出发,要一个小时车程到达坪阳乡,一条紧邻悬崖的不足十米的乡道曲折蜿蜒,车窗擦着岩壁上伸出来的枝叶,唰唰作响。送记者前往坪阳的司机驾龄超过十年,但一路上小心翼翼,不停地按喇叭提醒对面开来的车辆。
司机说,没有这条公路以前,从县城到坪阳要一天一夜。而翻过多座山峰,到达坪阳,眼前顿时豁然开朗。一座方圆五六公里的盆地里分布着几座村庄。木制吊脚楼依山而建,中间开阔处是稻田,因为最近一周阴雨不断,稻田里蛙声连连。加之天空未散的阴云笼罩,给这个乡村平添了几分神秘色彩。
据了解,坪阳乡总人口8000人,分布在盆地里的几个村,人口不足3000人。当地的经济以农业为主,和中国大部分乡村一样,年轻人外出打工,留在家里的大都是老人和孩子。
“侗族人对鬼神的崇拜,也可能是产生再生人现象的原因。”湖南大学一位民俗学专家说,“在西南少数民族地区,一些神秘现象曾让人们无法理解。比如湘西赶尸、苗族的盅术,但随着研究深入,都有了科学的解释。”他认为,再生人现象总有一天也会破解。
村民吴正良的妻子也被认为是一位再生人,而吴在十年前曾是一位侗族阴师,他说,侗族相信万物皆有灵,神灵主宰着人们的生产生活。做阴师的时候,邻居遇到疾病,认为是鬼怪作祟,都找他治疗。他深信妻子再生的说法,并非常乐意妻子向外人讲述。
通道侗族自治县文史办主任吴文志从事二十多年的侗族少数民族文化研究,他认为,再生人现象是一种对生命的美好祈愿,侗族的信仰是一种万物有灵的信仰,这跟这个民族的生存环境和文化根基有很大的牵连,身体离开了这个地方,但转过来又回到这个土地来生存,这是一个繁衍的愿望,想把自己的民族强大起来。
在坪阳爆出有“再生人”群体的同时,贵州黎平县述洞村也被发现有“再生人”存在。广西师范大学研究生王涵在深入考察后,从当地侗族文化中找出逻辑,认为“再生人”有“独特的文化因素”,比如当地人喜欢造桥,而桥被侗族人认为是连接阴阳两界的通道。在坪阳,同样存在很多风雨桥,桥上还描绘着唐僧西天取经的图画。
年近60岁的坪阳乡文化站长杨盛玉一直做坪阳再生人的研究。他说,“再生人是一代代传下来的。”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听老人讲起再生人的故事,“坪阳有再生人的传统。”杨盛玉记录了110名再生人的详细资料。之前,因为坪阳乡没有网络,和外界的信息交流也不便利,杨盛玉的研究成果也不被外界所知,只能在通道县“内部探讨”。新京报记者了解到,这种内部探讨早在五年前就已经开始。
杨盛玉说,美国、印度等地都有过“再生人”的报道,都被当成未解之谜去研究。而对世界各地的再生人现象,最多的解读是从宗教文化方面分析,目前,没有任何机构能通过现有科学技术做出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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