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治新冠肺炎全靠牛粪？印度政府表示：我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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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5-12

牛粪真能防治肺炎吗？

相传印度一名妇女，在干活时不慎被蛇咬了。她的丈夫担心蛇毒扩散，危机妻子的性命，于是用当地的土方法用牛粪将妻子全部盖住。据说这样就可以将蛇毒排出。75分钟后，丈夫拨开盖子妻子身上的牛粪，发现妻子终于没有性命之虞了——因为她已经被牛粪闷死了……

牛在印度被印度教教徒视为“圣兽”。当地教徒认为牛即是繁殖后代象征，又是维持生存的基本保证。当地规定不能随意宰杀吃牛肉（但可作为役牛）。因此在城市、乡村，老牛、病牛到处逡巡。

截至目前，印度已经有3亿多头牛，大约每四个印度人就拥有一头牛。

牛全身上下都被当地人视为瑰宝。除了牛粪“有根除性”排毒功效外，牛尿亦因为其（印度人觉得）清甜可口、高营养价值的特性，被开发成饮料，在印度销售火爆……

这次新冠肺炎横行全球，素来开挂的“三哥”明显表示：不慌。

他们再祭出大杀器——牛粪。印度吉德勒杜尔加地区一名男子自称牛粪可以用来预防新冠肺炎病毒。他不仅自己身体力行，还叫上三个身边的小伙伴，一起泡了个“牛粪澡”。他们在牛粪里看到最远的地方，手舞足蹈地聊着梦想。

（来源：腾讯视频）

据称，此次印度感染人口较少，除了牛粪之外，当地居民普遍有各自的原因和理由：

有认为是恒河圣水的特殊功效；

有说印度人骨骼精奇；

有的则认为是耆那教追求内心外在平静的生活方式。

岁月是如此静好。肺炎啊，你别催，该来了我不推。（此处应有一道分割线……）

然而，此前几则来自印度的输入病例出现却让人开始印度美好故事的真实性。

3月8日，香港当地新增2例印度输入型新冠病例，其均与一个赴印度的自由旅行团有关。四日之前，香港就确诊了首宗印度输入型病例。该病例是一名69岁的女士，曾在1月31日至2月24日期间与另外20位朋友以自由旅行团的形式在印度孟买等地旅游。

目前该旅行团有12人在香港接受检疫中心隔离并接受化验，7人在加拿大，1人在英国。累计至8日，旅行团共有5位成员确诊（其中1位在加拿大确诊），确诊比例为25%。

而在该旅行团在印度旅行期间，当地政府通报的新确诊新冠患者数量为3人。

如果印度当地疫情如官方公布乐观的话，为什么一个20人的旅行团赴印旅游一个月之后会有25%的团友确诊感染？

印度政府的防疫措施看似面面俱到，但这次印度确诊病例多出现在大城市，而非人口更多的农村地区，这是不是一个巧合呢？

事情可能并不那么简单……

印度医疗体系ABC

在疫情面前，印度的医疗体系以及落后的民众卫生习惯，不免令人担忧。

印度医疗系统由私立医院与公立医院组成。大部分私立医院分布在城市，提供二级及三级医疗服务。公立医院则主要分布于农村地区，主要以是三级形式提供医疗服务（在印度医疗系统中，农村地区的公立医院主要提供初级医疗服务）：

Sub-centers（SC，下图中的SHC）建在人口数5000左右的平原地区及人口数为3000左右山区/部落聚居区，主要为社区居民提供最初级的医疗服务。按照规定，每家SC须配备至少一名女助产员/卫生员及一名男卫生员。

从人员构成便可得出，SC只能提供最基本的孕妇保健、儿童健康、免疫、腹泻及传染病等治疗服务。

Primary health centers（初级健康中心，PHC）为二级医疗系统，建于人口数量30000左右的平原地区及人口数量在20000左右的山区/部落聚居区。PHC相对更专业，配有专职医生，主要提供基本医护知识普及及治疗服务。

根据有关规定，PHC须至少配备一名专职医生及14名医疗助理人员。作为二级医疗机构，PHC还充当地区范围内5至6家SC转诊单位，须有4至6张病床供住院使用。

Community health centers（CHC，社区健康中心）属最高级医疗机构，直属于邦政府，建在人口数量120000左右地区及人口数量80000左右的山区/部落聚居区。按照规定，CHC须配备至少四名医疗专家（包括一名外科医生、一名医师、一名妇科医生及一名儿科医生）及至少21名医疗助理人员。

作为最高级的医疗机构，CHC是地区范围内所有PHC的转诊单位，配备30以上张病床，手术室、X光放射室及分娩室等。

而CHC所能提供医疗服务已属于第二级医疗服务，在农村地区为当地居民能享受到的最高级别公立医疗服务。

从医资配备来看，即使是CHC，所能提供的医疗水平亦非常有限。如果横向比较中国的话，四名医疗专家及21名医疗助理的规模大致相当一个小型诊所。而该小诊所还需服务12万人，背后医生工作压力可见一斑。

印度医疗资源分布金字塔形结构

（图源：《Health systems in India》）

医疗资源城乡分布不均

虽然印度医疗体系除了覆盖农村地区的公立医院系统，还有能提供更优质医疗服务的私立医疗系统，但这部分优质的医疗资源大多为城市富人的专属资源。

（印度阿波罗医院）

在新德里东南郊有一所名为阿波罗的私立医院。这里室外绿草如茵，室内各种齐全医疗设施，谈笑皆西装革履的鸿儒，往来无白丁——普通百姓也根本不可能来这种地方。这样的一家高级私立医院，光是挂号费就超过600卢比（约合8.14美元）。

在印度，以人均收入水平算，制造业工人月工资大约1000元人民币。而在农村地区，大部分从事经济效益低下农业的人口收入水平甚至还达不到这个数字。大多数的人都不愿意跋山涉水来到城里，看这么贵的病。他们更愿在自己的社区里，解决自身的问题。

而印度国内这样的农村人口有相当大的规模。据联合国2011年数据，印度农村人口占总人口比例为68.86%。当前，该国农村人口所占全国比例仍高于60%。

在印度国内，人数相对较少城市地区和发展相对落后且人数众多的农村地区仿佛是两个割裂的世界，它们之间存在着巨大物质财富鸿沟。据《印度时报》统计，2017年印度人口1%的最富裕人群拥有全国73%的财富。

印度自上世纪80年代开始在国内农村地区建立三级医疗保健系统，向农村地区人口提供医疗服务。而在城市地区亦有相应的公立医院供穷人看病，这些公立医院一般免收挂号费。但在医疗水平上对比“星级服务”的私立医院显然无法相提并论。

2017年，印度政府宣布斥资9000亿卢比（约合122美元）投入当地医疗设施基础建设及购买医疗卫生器械，保证未来10年国内医院医生及床位数量增加一倍，护理人员增加两倍。

因为医疗资源稀缺的缘故，印度国民的人均寿命并不太高。据世界卫生组织（WHO）2018年发布的《World Health Statisitcs》，印度人口预期寿命为68.8岁，全球排名125位；同期中国预期寿命为76.4岁，全球排名52位。

而印度医疗问题的根源似乎并不止医疗资源分布不均。

（图源：电影《我不是药神》）

因此，印度国内感染人数较低却有不少的输入病例答案就似乎明了：鉴于农村地区公立医疗系统提供的医疗服务水平相对有限，且农村地区居民相对封闭性及社区就医的惯性，很多的农村人口可能并不会得到检测的机会。

不检测就不会确诊，这个道理似乎全球通用。

印度政府不相信牛粪

我宁愿期待，此次疫情对于印度国民而言，是一次公共卫生与医学常识的启蒙。

根据印度当地媒体，在疫情爆发后，印度政府还是较为迅捷地采取了强力措施，防止疫情的传染。

疫情甫一爆发，印度总理莫迪就呼吁公众避免群聚。政府还设立了7X24小时全天候指挥间。1月31日，印度从武汉撤回第一批366名印度侨民，截至2月11日，撤离数量已增至645人，其所有侨民均每日受到密切监控。2月6日，印度卫生部宣布645名侨民检测呈现阴性。

2月5日，印度宣布取消所有中国旅客前往该国的电子签证，并建议本国国民尽可能减少前往中国。对于从中国返境的国民，须予以一定期限的隔离。27日，印度再取消日本及韩国前往该国的签证。

3月3日，印度宣布中止向意大利、伊朗、韩国及日本国民发放签证。对于已经发放签证但有中国、伊朗、意大利、韩国及日本旅行史的人士，其已发放签证一律取消。

为应对新冠肺炎疫情扩散，印度政府已宣布中止所有签证发放。另外，政府还规定，（包括印度公民在内）所有已经抵达印度旅客，只要在2月15日之后有过中国、意大利、伊朗、韩国、法国、西班牙和德国旅行史的，都需要进行至少14天的隔离。

鉴于近期输入病例增加，印度从3月4日开始在全国机场开展新冠病毒排查、检测及隔离。全国21个机场都装上了温度检测仪。对于中国、中国香港、新加坡来的航班乘客，须在航空桥经过全方位排查方可进入机场。除此之外，印度全国12个主要港口及65个规模较小的海港及陆上边界均已采纳排查措施。

截至3月4日，印度政府已排查约60万名游客。据卫生局数据，该国所有机场最新已排查来自超过7000航班逾70万游客。

全印度现有52个实验室负责检测新冠病毒，另有57个实验室有病毒转运工具及采样拭子等。

对于疑似感染病例，印度已设立两个隔离中心方便患者进行隔离。而隔离效果亦颇为理想。截至2月19日，隔离中心共有406名被隔离者出院。

为避免疫情扩散，印度国内大部分邦及地区已要求学校停课至本月月底。

药物供给方面，印度药物局持续监控该国的药物是否足以应对可能出现的疫情大规模感染。而根据该局委员会提交报告显示，当前活性药物（API）足够满足两到三个月内药物生产需要。

国家药物价格局（National Pharmaceutical Pricing Authority）及药物监管中心（Drugs Controller General）会保证活性药物供应充足，并打击黑市交易及非法囤积药物。外贸部（Directorate General of Foreign Trade）已对13种活性药物的出口作出限制。

此外，药物监管中心还已批准医药研究协会在新冠肺炎疫情被宣布定性为公共健康紧急事件的情况下，使用lopinavir及ritonavir进行治疗。以上两种药物常用于治疗艾滋病。

为提高公众的防疫意识，当地所有电信运营商还在用户拨出电话时向其播放防疫语音信息，洗脑灌输告诫印度民众，提高防疫意识。

是的，印度民间相信牛粪，政府可不相信那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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