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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地球的一个角落,面对面考证了传说中“来自火星”的华晨宇后,发现他对“笑得像糖,出手像枪”这八个字,绝不是说说而已,而是身体力行,说到做到。而他与此相匹配的、黑洞般的透明和深不可测的能量,也有了最正确的解读方式。

正文

北京晚上十点,杂志拍摄正式结束,华晨宇的夜晚才刚刚开始。接下来要拍摄新单曲、演唱会的宣传物料,他和造型师沟通后,火速换上一套浅色西装,走到闪光灯前,等待镜头咔嚓响起的时刻。“歌手”结束后的一个月他都是这么过的,表面上悄无声息,其实一刻没停,辗转于音乐节、录音棚、拍摄现场。“我们已经是工作狂团队了” 团队工作人员自嘲说。

忙是因为“歌手”节目来得猝不及防,连带着原定工作计划全都被打乱,只能结束后慢慢补。节目制作人洪涛找上门,一开始他是拒绝的。

――“当时我刚忙完天籁之战,总觉得不该再忙另一个节目了。我想出国学习,想去积累东西,给自己补充点养分。”

结果没耐住“三顾茅庐”的诚恳,三句两句,还是被劝动了。洪老师说,“被丢在比赛的舞台上,会给自己很大动力,而且同场竞技的是国内甚至国际的顶尖歌手,他们会把自己最厉害最擅长的东西拿出来。出国是学习,上节目也同样是学习。”

抱着学习的心态而去参演节目就成了“偷师”的过程,唱《齐天》亮相的那期,汪峰在表演间奏部分用到小号,他听完整个人愣了:

――“哇,极品!怎么会这么妙?”

回家后他反复听了好几遍,细嚼慢咽,模拟制作过程,默默累积、吸收,化为己用。他多次提到李泉,一副迷弟的神情。

――“很欣赏他在编曲上的想法,我根本想不到。《一生所爱》《sunny 2》,节目里好几首我都特别喜欢。”他说,“那些打破常规超出理念的旋律,才能让我产生兴趣。”

出道五年来,华晨宇又一次回到湖南卫视的舞台,对比之下,如大多网友所说,“成长飞速而惊人”。肉眼可见的,是从戴眼镜、婴儿肥、有些呆萌害羞的大男孩,蜕变成瘦削、棱角分明、自在而霸气的摇滚青年。变化于无形的,是舞台磁场越发强大和抓人――据现场观众描述,他的表演接近沉浸式,“人歌合一”,会不自觉被卷入其中,拖进情绪的空间里,获得直觉性的感官满足。意外地,他很认同外界的肯定。

――“我知道!”“因为我一直在学习,肯定比以前厉害了很多,自己也能感觉到。”

被夸奖,在意料之内。上“歌手”,他的另一个冲动,就是要和五年前产生强烈对比。

――“我不希望大家看到我的时候,我都只是在唱。我知道我能唱,从拿快男冠军的那刻就知道,不然我拿不了。现在要证明的是创作和五年来的变化。”

他把成长当作命题,以十首歌的形式去探究,连成一个故事,称之为“爬山坡般的自我成长过程”。当中有桀骜、失望、挣扎救赎、超脱种种情绪,歌曲也被改编得风格鲜明,唯独《我》这首歌,他从没动过,一是出于尊重,再来就是:

――“每次唱的情绪和状态都有不同,本身就是改编。”

今年,穿着红色睡袍,他笑着唱出了歌词的一段。

――“五年前的时候我是难过的,现在的我对这首歌的理解不太一样了,是更释然了吧。”他说。

他是对自我感知很敏感的那类,外界称他作“天才”,他并不赞同。

――“我已经学了很多年音乐了,我不是天才,只是努力的比较早。”

写歌,只要是自己的创作,他都在脑内有绝对清晰的构想。从歌词到舞台造型,丢出的都是命题作文。比如“歌手”的造型,在改编时差不多就有了方向。

――“《山海》那期,我想要穿一个长袍子,得是纯色红色或黑色。可以妩媚一点,但不希望看起来很厚重。”

――“《平凡之路》在我的画面里就是一个人走一条路,会遇到很多坎坷,但咬着牙也要走完它。它不应该是个阳光的状态,所以觉得要留长发,有那么一点点颓废和阴郁。”

节目结束,圈粉汹涌,数据是赤裸裸的,十首比赛竞演歌曲在某音乐平台上支持量接近五千万,代言口红秒速售罄,鸟巢演唱会抢票迫在眉睫。有趣的是,他从未迎合大众,身边人都劝他做几首接地气的歌,他始终固执。

――“我就是要做自己的音乐,他们愿意听就会来接受我。”

以至于有人评论“华晨宇在用流量的身份,做艺术家的事儿”,他挺不以为意。

――“艺术我一直在做,但是流量,不是我会去思考的事。”

他不觉得二者有冲突。

――“没毛病,挺好!其实所谓的流量,也是因为有特别闪光的点才会吸引人,哪怕长得非常好看,也是他的优点。很多人喜欢我,是觉得我的音乐好。这完全可以理解。”说完,双眼眯成条线,笑开了。

另一个瞬间点燃他的话题是九月鸟巢演唱会,说起就兴奋。

――“我等这天等了好久,真的!写出道第一首歌,《why nobody fights》的时候就在等,等着有天可以站上全中国最大的舞台,听全场观众唱这首歌。”

他找了天去实地考察,戴着耳机,在座椅上安静听了一下午歌,才有了即将开唱的实感,恍惚间喃喃自语:

――“很大,那里真的很大。”

――“但其实人越多,就越适合我的音乐。”

他突然回过神来:

――“我可能不像其他歌手,就算台下只有一个观众也会为大家继续唱歌。《我管你》、《异类》这样的歌,没什么人我会不太想唱。里面有大合唱的部分,需要观众才会完整。”

采访过程中,华晨宇始终保持舒展的状态,光脚盘腿窝在沙发上,时不时吸两口快融化的港式糖水,到最后聊嗨了,伸手拿起薯片,嘎嘣嘎嘣几口下去,声音清脆,跟邻家男孩没两样,毫无距离感。回到拍摄的工作状态,又顶起一张严肃脸,对着镜子打量几番,确定适合自己才走向镜头,面对监视器时尤其认真。

――“这套好像更适合侧面,正面看发型有点凸出来。”

有人开玩笑说“华晨宇几百种人格吧,不多”,也有人说他像个黑洞,看不透,能量深不可测。究竟来自哪里?他听了一笑:

――“可能是独处的时间吧。会一直思考,思考人生,思考世界,之后会开心,通透很多。有人在的时候,很多事情我可能是不理解的,一个人的时候想想想,突然就明白了,因为你会站在一个不同的角度去看。”

他几乎本能性地将自己比作“孤独和自由本身”。

――“但我没有刻意要去传递,但这是我骨子里的东西,至于听众感受到的,是自由也好,孤独也好,悲伤也好,开心也好,这个是听众的权利,而我只是发表它。”

忙完这阵,他打算彻底停工、闭关,为新专辑和演唱会做准备,换句话说,回到一个人的状态里。

――“我很享受孤独。”

他下意识挪了挪腿:

――“独处的时候我可以做很多事情,有旁人在会让我受干扰,尤其是创作,你需要专注。”

但他并不孤僻,拍摄现场不时插入大家的话题当中,买房、时装品牌、家乡,什么都能聊几句。相比曾经镜头前的羞怯,他在更多打开自己,轻松地与身边人相处,尤其是连续几档真人秀后,有歌迷点评,华晨宇做到了“知世故而不世故”。

――“其实所谓独处,是可以时刻抽离,就算身处人群之中,只要想藏,我就可以随时藏起自己。表象上大家看到的是人来人往,但其实我已经在自己的世界里了。”他笑了。

――“其实这么多年来,我还是喜欢自已跟自己玩儿。”

想起拍摄间隙,他哼着Radiohead和Muse的歌。在片场独白踱步,悄悄张望窗外,那一刻,他的世界已经布下结界。

火星研究报告之武汉和长沙的小龙虾哪里不-样?

GRAZ1A(以下简称G):你是不是特别喜欢音乐节?

华晨宇(以下简称H):对。超喜欢!因为音乐节的观众都是站着看,一起嗨,一起蹦。我自己深有体会,当你坐着的时候,很难跟着很嗨的音乐走,更适合听,比如古典乐交响乐。我的歌大多偏摇滚,适合音乐节的氛围。

G:你自己去音乐节的话,会穿成什么样?

H:如果是夏天,我可能穿个背心,拿瓶酒,边喝边蹦边嗨。其实在音乐节当观众是个体力活,如果穿太厚重了。身体可能吃不消。不过肯定要穿的很酷,需要花点时间琢磨下。

G:歌手结束之后小龙虾有吃到爽么?

H:有有有!歌手一结束,我就去吃长沙的小龙虾。总决赛结束回武汉,还吃了武汉的小龙虾。(G:有什么不同?)一点点区别,看个人喜好,调味料不太一样。

G:工作越来越忙,独处时间有所减少,会影响你创作的状态么?

H:我不太容易受外界影响。而且工作当中遇到新鲜的东西它反而会刺激到大脑,尤其是在这么一个行业,会接触到很多有意思的事情,也会有很多不一样的灵感出现。

G:孤独对你是褒义词还是贬义词?

H:褒义吧。小时候觉得是贬义词,因为那时候没有一件会让你特别专注的事情,你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好像生下来所有的事情都是别人在让你去做。让你吃饭,让你睡觉,告诉你什么是时间,什么是早上和晚上,让你学习,让你做作业。可能唯一想要专注的事情就是玩儿,但玩儿就是要跟别人一起,所以会觉得孤独是贬义,长大了就还好。

G:最近有什么想要尝试的新发型?

H:我每次想发型都是根据音乐。最近还挺喜欢长发的,前两天在音乐节就是长发,扎了两个辫子,我觉得跟我的音乐特别搭。

G:你对自己的作品满意度高?

H:超高!每首都很满意。因为我很追求完美,是会折磨身边人的那种。郑楠被我逼疯了很多次,他每次编曲我都会把细节抠的很细很细,比如说哪一个音要换掉,是弹成DO还是MI,其实它可能只是一个很不起眼的音色,但是都要做得很细节化。不是我写的歌,我就会比较无所谓。(笑)

G:你会考虑未来做古典乐专辑吗?

H:不排除这个可能性。我写歌很喜欢用古典,《双截棍》的开头用的其实是古典乐。最近也在听格里高利的《圣咏》,是中世纪音乐,和声写得很有意思。

G:之前你说写过爵士,会考虑放出来吗?

H:要看我心情了。因为爵士乐并不适合演唱会。如果我在一个小的馆里面,可能会考虑拿出来玩一下,它对乐手的要求很高,绝对不能放伴奏,必须现场乐队,对舞台的要求也是越小越好,人越少越好。

G:以后会不会尝试电影配乐或纯音乐专辑?

H:电影配乐有可能,纯音乐专辑目前没有这个想法。因为我唱歌也很厉害,主要我写的很多音乐,只有唱才能表达出想要表达的那个想法,光通过乐器还不够达到最终的效果。

G:能近看了什么动漫?

H:看了《进击的巨人》和《牙斗兽娘》,但不是很建议大家去看。(笑)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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