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7日,微博认证为职场博主的用户“王落北”称,据多名网友爆料,B站武汉AI审核组组长过年期间值班,在晚上9点到次日早上9点(12小时)的工作强度下,2月5日凌晨脑出血猝死。事件引发舆论关注,B站在内部信中否认了该员工因加班猝死一事,并表示逝者事发前一周内未存在加班等情况。
2月8日晚间,B站再次发布通报表示,“暮色木心”作为图文审核组的代组长,没有回乡过年,带领小组安排了一天八小时、做五休二的春节轮值排班计划。2月4日下午,“暮色木心”在武汉家中突发脑出血,在昏迷前紧急拨打120急救,后抢救无效。“暮色木心”去世后,家属、同事都陷入巨大的悲痛和震惊当中,相关沟通、善后工作一度面临混乱。对此,公司要向“暮色木心”的家属表示深深的歉意!B站表示,今年将增加招聘1000名审核人员,同时从本月开始,组织内容安全中心的全员进行加强体检。
一个25岁的年轻人,一个鲜活的生命,就在春节假期这个阖家团圆的日子里陨落了。
尽管B站否认员工因加班猝死,但畸形加班却再一次引发热议。
增加招聘1000名审核人员能不能有效降低工作强度不知道,但据媒体报道,B站在武汉仍有审核岗相关招聘,薪资在4000-6000元之间,岗位要求中表示有夜班,并实行三班倒机制,早班9:00-21:00、晚班21:00-次日9:00、中班12:30-次日00:30,这意味着每班工作时长达12小时!
不禁又想起春节前,在脉脉等多个社交平台上,有关“腾讯应届生因高强度加班怒怼领导”的讨论冲上热搜,引发大量讨论。该员工看到部门发放的“业务突破奖”评语中,提及一获奖员工20小时连续工作以及一周高强度加班的描述,让他情绪难以抑制,随后他在600人群中实名表达了不满。
每一次出现“拿命换钱”的悲剧不应只有热议,还应有实际行动去改变。
所谓的“加班文化”已贯穿互联网行业发展的20余年,互联网大厂加班,早已不是新鲜事。尤其最近一两年,在“996福报”、畸形加班引发猝死、35岁焦虑频繁引发员工反弹和社会争议的背景下,去年一些大厂开始尝试改变加班制度反而成了新闻。比如快手、美团优选、字节跳动先后取消大小周,腾讯光子工作室宣布周三以外工作日21点前要离开办公室,周三18点下班,周六日加班需申请。
但事实上,在考核机制和工作内容不变的基础上,单纯的减少工作时间治标不治本。在休息日,谁都想发现兴趣、陪伴家人,或寻找意义,或畅谈风月,无奈只有多劳才能多得,肯加班才有钱赚。在某种程度上,“自愿”加班是一种态度,更是一种权衡,没有人不懂“不劳无获”的道理。
对员工来说,靠畸形加班换来的几两碎银,性价比太低。
对企业来说,靠畸形加班换来的绩效收益,是杀鸡取卵。
在反垄断大势下,互联网企业发展进入下半场,曾经仰仗于疯狂烧钱、以规模换增长的无序扩张状态也正在逐渐回归理性。随着人口红利渐失、流量饱和,很多企业面临生存压力,当经营遇到挑战,高速扩张时期积累的“人力资源”,立刻变成了“人力成本”,于是大厂的“35岁危机”愈演愈烈,一些便宜、好用,能加班校招生成了香饽饽。
随着人口结构的改变,企业这种用工模式对社会危害会逐步显现,需要真正引起立法、执法的注意。对企业来说,互联网行业创新,要靠创新技术获取利润,也要在劳动力方面有所创新。靠廉价劳动力、员工加班缓解生存焦虑,越来越行不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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