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颜如玉,身姿如松;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命运对勇士低语:你无法战胜风暴。勇士低声回应:我,就是风暴。”
在2018年2月平昌冬奥会日本花样滑冰选手羽生结弦的节目《SEIMEI》结束后,央视女主播陈滢发出了这样的感慨。羽生结弦,以317.85的总分,成为66年来第一位蝉联冬奥会花样滑冰男单金牌的选手。然而这仅仅是他众多的荣誉之一。2014年2月,年仅19岁的羽生结弦夺得索契冬奥会金牌,成为亚洲首位冬奥会男子单人滑冠军 ;3月,他夺得世界花样滑冰锦标赛冠军,实现了奥运会、世锦赛、大奖赛总决赛的大满贯 。2016年,他在世界花样滑冰大奖赛总决赛上夺冠,实现大奖赛总决赛四连冠 。2017年4月,他再次夺得世界花样滑冰锦标赛冠军 。2018年11月17日,俄罗斯莫斯科花样滑冰大奖赛,羽生结弦以110.53分领先所有选手,再度刷新自己保持的短节目世界纪录。这是羽生结弦13天内第二次破世界纪录,同时也是他第16次打破世界纪录。
那么,究竟是什么让这个年仅24岁的青年一身荣光呢?让我们从以下几个方面进行分析。
性格:决定人生的最大武器
羽生结弦在2岁时查出患有哮喘,为了缓解病症,父母在他4岁时送他去滑冰。他在滑冰方面的天赋,从此时开始显现。他12岁的时候,花样滑冰女单奥运冠军荒川静香随电视台一同去指导小运动员们。记者采访了羽生结弦,问:“在接受荒川前辈的指导后感觉怎么样?”羽生如是说:“オリンピックに出る気満々になってきました。(感觉很想参加奥运会了)”
羽生结弦的偶像是俄罗斯花滑界的神话——普鲁申科。参加奥运会,是羽生结弦从小的梦想,也多次在媒体面前表示,因为日本花滑男单还没有在冬奥会得过金牌,所以他的目标是获得金牌。并且,如果可以的话,想参加温哥华下一届的冬奥会——也就是他夺得金牌的索契冬奥会。然而说出这话时,他才12岁。
目标远大是羽生结弦不断前行的动力,而真正送他到达顶峰的,是他坚韧不拔的勇气和决心,是他对自己常人所无法想象的严苛标准。12岁的他说,从幼儿园开始就没怎么玩过,不过因为觉得滑冰是最有趣的事情,所以也觉得没什么。他的光芒不是天生的,是他一路过关斩将拼搏来的。日本媒体有记载的羽生结弦最开始想要战胜的强敌,是新秀组12岁的日野龙树。他有过无数次失败,但绝不会屈居人下。后来他打败高桥大辅成为日本第一,到最后打败陈伟群成为世界第一,后来他的对手就只有他自己。这也是一部现实的从无名小卒到世界冠军的成长史。
从挑战阿克塞尔三周跳(3A)到高中的时候苦练后外点冰四周跳(4T),无数次的跳跃、摔倒没有打倒这个要强的少年,反而让他越来越强。一个多小时里,他跳了六十多次四周跳,几乎每分钟都在跳,可是一开始的成功率极低,一天三四个小时的训练时间里,有一个成功都是令人欣慰的了。他当时的教练阿部奈奈美教练曾言:“やはり疲れたらだれでもにげたくじゃないですか。そういうところをほとんど見せない。限られた与えられた時間の中で、目一杯動いているなっていつも思っています。もともと持って生まれた部分を最大限に出すために努力をする。その努力の仕方っていのは、私は本当に天才的な部分があるんじゃないかと思う。(如果累了的话谁都会想逃不是吗,但是这一点在他身上完全没有体现出来。在给他限定的时间里,他会一直训练到极限。为了最大限度度地发挥自己的天分而努力着,我觉得他努力的方法才是他真正天才的部分)”
他并不是每一场比赛都能站在领奖台的最中央,但每一次失败都是经验的积累。羽生结弦不断地找出自己技术上、心态上的不足,最终在2014索契冬奥会上成为最年轻的男单冠军。然而,同年11月的上海大会上,他在6分钟练习时与中国选手闫涵相撞,卧倒在地,才艰难地站起来。但是,他简单包扎后,在伤势不明的情况下依旧选择上场,奋力一搏,说:“大丈夫,死ぬまで。(没关系,到死为止)”“跳ぶ(跳吧)”于是,拿命在跳,拿命在摔,谁也不知道后果是什么,最后把命丢在冰上也不一定。这场比赛,将他骨子里的顽强,那不可动摇的身为运动员的使命感,以及有点偏执的日本武士道精神体现得淋漓尽致。
通过这一场比赛,也就不难理解,在距离平昌冬奥会三个月前右脚腕韧带受伤后,缺席了之后所有比赛的他,为什么一定要参加奥运会。在所有媒体、冰迷的期待中,官方宣布了羽生结弦将会参加冬奥会的消息。受伤后的他要靠拐杖走路,距离大赛前一个月才恢复冰上训练,比赛当天也是靠止痛药才能勉强上场。他背负着众多冰迷,教练员对他的期望,以及他对自己必须要拿金牌的要求。命运跟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想让他四年的努力付之东流,可是真正的王者,面对一座看似跨不过的大山时,绝不会想绕道,而是跨越。在羽生结弦的采访录《夢を生きる》中,日语中跨越困难的动词是“乗り越える”,给人一种乘着困难,然后将其跨越的感觉。羽生结弦也正是这样做着,困难对于他来说就像一段段台阶,踩着“困难”,一步一步到达顶峰。
他又夺得了金牌,但这还是在他为了赢的基础上,降低了节目难度而获得的317.85分。如果是健康的他,按照原来的节目构成表演,分数极有可能突破350。他下一步的目标,是成为世界上第一个完成阿克塞尔4周跳的人,他的恩师都筑先生说过,阿克塞尔是王者的跳跃——这是羽生结弦功成名就后依旧不退役的原因。
2018年十一月的俄罗斯大奖赛,羽生的短节目《秋日》打破了十几天片在芬兰站创下的世界纪录,但不幸的是,在自由滑前的练习中再次扭伤了脚踝。但羽生不服输的性格,让他勇敢地带伤比赛,最终还夺得了第一名,晚上拄拐上领奖台。
“絶対に勝ってやる”是他十三岁至今的座右铭。
“一生を懸けて、命を懸けて”是他对于花滑事业的的态度。
正是这样目标明确,意志坚定,勇敢无畏,精益求精的性格,铸就了“绝对王者”羽生结弦。
教练是一盏明灯
作为一名运动员,其进行的一切训练都和教练的指导密不可分。一名优秀的教练,能一眼看出运动员的优势的劣势,并将运动员的天赋最大限度地发挥出来。
刚升入成年组的羽生结弦只有15岁,当时他的体力根本无法支撑他很好地完成4分30秒的自由滑表演。为了克服这一困难,阿部奈奈美教练为他安排了这样一项地狱特训——力量滑行。在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里,只是单纯地在冰面上全力滑行,没有力气了也不能停。这样的训练持续了两个星期,结果也证明是有效的。再有就是羽生结弦最开始练四周跳的时候,无论如何都无法成功落冰。阿部奈奈美教练分析,是因为身体的“轴”的问题,也就是当起跳和落地时,身体和地面形成的角度一致时,才能成功。观看羽生结弦跳跃的慢动作回放时,发现的确如此。
为了精进跳跃的技术,17岁的羽生结弦和母亲离开日本来到加拿大,拜入温哥华冬奥会金牌得主金妍儿的教练Brian Orser门下。原是冲着练习4周跳去的,但奥瑟教练却只对他进行基础滑行的训练,对跳跃的事闭口不谈。对此,教练认为“羽生需要打好基础,就像房子的地基一样,这样才能飞得更远。”羽生一开始不理解教练的想法,多有抵触心理,可后来才慢慢体会到教练的用心良苦,在一次比赛失利后说出这样一番话:“基礎の部分があって、いろいろとやらなきゃいけない部分。小さな部分ですけど、コツコツ貯めていけるところがあるんですよ。そういう部分をしっかりポイントを貯めていかないと、結局は今回みたいにミスをしてしまった場合に、どうやってそこを挽回していくかってなった時に、底上げしていかないとだめだなって。まだまだスケーティングだとか表現だとかできていないんで……”羽生结弦意识到跳跃不是比赛的全部,必须要将跳跃,滑行,步伐等融为一体,在技术和表现力方面都必须做到无可争议,才能诞生优秀的节目。为了提高滑行速度,滑行的步伐和力度都有较大改变,因此之前熟练掌握的四周跳也因起跳时感觉的变化而频频出错。这样一来,羽生结弦几乎是把之前的东西抛弃然后又重新学了一遍。
正是因为奥瑟让羽生结弦重新认识了花样滑冰,才有了现在的羽生结弦。随着时间的推移,4周跳早已不是羽生结弦的独门特技,世界上所有顶尖的选手都在孜孜不倦地练习四周跳。平昌冬奥会上,陈巍6个四周跳,周知方5个四周跳,羽生结弦虽然也是5个,但有两个的落冰并不完美,只是勉强站住。此时保住了羽生结弦的金牌的,正是他无人可及的表现力,将节目的美感、精神很好地传达给观众,通俗来讲,就是给观众一种“神仙滑冰”的感觉。如今羽生结弦地节目表现力也成为他不可超越的一大优势,这离不开奥瑟教练的悉心指导。
每一位优秀的运动员背后都少不了优秀的教练,否则再有天赋的运动员也有可能会落得一个“伤仲永”的下场。幸而羽生结弦遇到了众多好教练,此处所提及的阿部奈奈美教练,奥瑟教练,只是其中两个代表而已。
日本对花样滑冰的重视
对于日本花滑人才辈出的原因,日本花滑泰斗级的人物城田宪子曾透露:“我们有一个专门生产优秀选手的工厂。” 所谓的工厂就是指由日本滑联主办的专门为了挖掘新人而进行的“集训”,每年都把从全国经过严格筛选出来的8~12岁孩子集中起来进行集训,通过对爆发力、耐力、柔韧性以及对声音所表现的瞬间感官灵敏度和表现力等综合因素进行素质评价。选出优秀苗子后,就从小培养他们参加国际比赛,既积累了比赛经验,又与比赛中相遇的外国对手成为朋友,他们的竞技水平在国际比赛中发挥自如。少年选手在国际比赛中的出色表现使成年组选手感受到挑战,使他们不敢有丝毫懈怠,于是起到了相互促进的作用。
而且,日本滑联很舍得花钱,为了能在世界上拿冠军,他们把选手送到国际上屈指可数的几位著名舞蹈编排师那里接受直接指导,比如,羽生结弦的节目《SEIMEI》的动作则是由加拿大编舞师Shae-Lynn Bourne负责编排,她本身也曾得过花样滑冰的金牌。比赛服装则由世界著名的服装设计大师来设计。
2015年的数据显示,国际滑联11家赞助商,8家来自日本
日本花滑之所以受到热捧,并涌现出一批批高水平运动员,还和日本花滑的普及有关。
在中国,练花滑的人非常少,而且大多集中在黑龙江等北方省份。但日本不一样,虽然日本最冷的地方也没有中国的东北冷,但日本室内冰场非常多,即使烈日炎炎的夏天,也随时可以找到滑冰的场馆。不像中国,很多南方人根本就没体验过穿上冰刀滑冰的感觉。
因为参与的人多,普及度高,花滑运动在日本的关注度自然就很高。在电视转播赛事中,花滑向来是日本全民最爱看的节目之一。
花滑如此受欢迎,日本企业自然也非常愿意赞助花滑赛事。在国际滑冰联合会的11个官方赞助商中,竟然有8家是日本企业。因此,在日本,花滑运动也是最“不差钱”的运动项目。
花滑在日本的地位,大概就和乒乓球在中国的地位无二。在日本,每年还会举办“NHK杯”花样滑冰大奖赛,可见日本对其的重视,羽生结弦的确是天生的花样滑冰天才,他的柔韧性与生俱来,但如果不是降生在日本这样的花滑大国,与花滑结缘,接受专业的训练,恐怕会白白浪费这样的天分。所以,日本的羽生结弦成为了花滑王者,他的成就与祖国不无关系。
今年三月,羽生结弦王者归来,奈何当今人才代代出,一代更比一代狠,后辈陈巍领先羽生二十分成为了冠军。但羽生的特质是遇强则强,所以他的斗争之火绝不会熄灭。一直以来,他都在不断地战胜王者,成为王者,突破王者。只要他还在滑冰,我就会一直期待他的表现。关于北京冬奥会,虽然还没有定论,但只要有机会,羽生必会全力争取。
因为他是羽生结弦。
关于这位目前最伟大的男单花样滑冰选手,实在是有太多太多可以研究的地方,由于篇幅限制,就简单地分析了一下。综上所述,羽生结弦成功的最重要的原因,是他本身的性格。这也很好地呼应了“性格决定命运”这一说法。除了他自身的原因,还有来自外部的影响,就是教练的指导与国家的重视。希望这位优秀的运动员可以在未来继续他的荣耀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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