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州文脉·花地西湖(第82期)」惠州人的文艺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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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10-26

发表自话题:李云迪的商业版图

  白桑

  □夏 杨

  时间如一条无声的河,一路向前奔流,带走许多记忆,再也无法回头。

  我只见过一棵白桑树,那是小时候爷爷种给我的。如今树早已枯萎,一如爷爷已经过世。即便我能再种一棵,来寄托我童年的记忆,也无法替代爷爷种的那一棵;我的爷爷也无法再回到我身边。

  但,直到我也离开这个世界的那天,爷爷和那棵白桑树,都会活在我的记忆中,风吹雨打葳蕤生长。

  6岁的孩子睡前缠着我讲故事,还附加条件,要从未听过、见过的。我思索良久,努力向童年的秘境里挖掘。那株白桑,便如灵光乍现,在我脑际枝叶伸展开来。儿子在水果店里多次买过桑葚,但都是红色、紫色的;我断定,白桑葚,他是从未听过、更未见过的。

  爷爷是地道的农民,一生都不愿离开他的黄土地。但在我心里,他是我童年世界的王,有着神奇的法力。他不仅有讲不完的动听的故事,还总能变出让我欢喜、让我难忘的东西。

  一次爷爷带我去镇上赶集,买到了鲜香美甜的豌豆馅。跨越30年时光,那种黄黄沙沙的质感,至今仍活现在我眼前。爷爷还曾买又大又甜的“吊枝白桃”给我——他的土语讲述所用的词汇,和所描述的桃子的个头、色泽,我一直未得印证——如今离家千里之外,每次看到水果摊,我都会下意识地望一望,看有没有令我难忘的那一种。

  儿时我常和小伙伴在皎洁的月光下玩耍,无论是穿短衣短裤的炎夏,还是张口成雾、漫地冰霜的寒冬。看见别人有新玩具,我就回家找爷爷。爷爷总能变戏法似的动手做一个给我。一次小伙伴拿了一把木剑,涂抹着银粉,银光闪闪的,在我眼里煞是炫酷。我就回家找爷爷,诉说我的羡慕。爷爷拍了拍我的头,慈祥地笑着,只略略问了木剑的形状。当晚他就递给我一把用竹子雕刻成的剑,不仅尺寸更大,也更结实。那一晚月色如水,格外明亮,我成了小伙伴羡慕的对象。

  初秋的黄豆地里,蝈蝈的叫声总能吸引孩子的注意。有阵子我着了迷,在家养了好多只。爷爷精心为我编制蝈蝈笼。为获得更好的材料,他把田里长得最壮的高粱作标记、特殊处理,有的摘叶晒皮、有的用瓶盖划出花纹。经过处理的高粱秆,原本青绿的外皮变出黄色、红色和红黄条纹等多种花色。爷爷把这些高粱秆削成篾子,然后动手制作各色玲珑精美的蝈蝈笼。

  桑树在我家乡并不稀奇。每年初夏,桑树枝头挂满紫红的桑葚。鸟儿叽叽喳喳飞来,赶赴一年一度的美食盛宴。孩子们自然也不会错过。爬树时划破了衣服、擦伤了皮肉,甚至不小心掉下来,摔得几天动不得,都在所不惜。

  五岁那年生日,爷爷要送我的礼物,也是我从没见过、听过的,是一棵白桑树。

  爷爷把它种在院子里,修剪成低矮的果树株型。这样不用我再去爬树,桑果伸手可及。从此我开始期盼,等着看这棵树的果子与其他桑树有啥不同。春夏之交,它终于结出了青绿的果子,掩映在枝叶间,只是还看不出有何玄妙。终于有一天,我看到桑果由青变白,质感如白蜡一样光亮柔和,果形也比原来膨大了一圈……

  后来读小学、中学、大学,并在异乡定居,能回老家的时间越来越少。从此,故乡成了异乡。爷爷和老院子,成了我内心深处的牵系。

  爷爷老了,他在岁月中白了头,瘦削的身影日渐佝偻。他也不再向我讲那些曾令我心醉神迷的故事,只在我回来时用枯瘦的手握我的手,问我在外的情形,其他便再无话。

  人长大了,日常精力都耗在外面的世界里。过去的故事,被我在匆匆奔忙中淡忘。而今天,由于孩子的追问,这扇通往秘境的大门豁然洞开,往事历历重现。而爷爷,却已永远地走了。

  我再也回不去。而童年的故事,和爷爷的那份爱,已融在血液中,成了我生命的一部分。只要我活着,关于爷爷的一切,都活着。

  如今我讲这些给孩子听,也是希望,这份爱和记忆,能在他生命中留下光影;愿他记住,有一棵白桑,曾长在他父亲的生命深处。

  又闻芋头香

  □刘昌宇

  深秋时节,毛茸茸、胖乎乎的芋头又进入到大众的视野。走过市场,瞧着这些刚从地里挖出来的新鲜菜蔬,我赶紧买了两斤,以便回家侍弄美食。

  芋头是老少咸宜的大众化食品。北宋大文豪苏东坡曾有诗赞曰:“香似龙涎仍酽白,味如牛乳更全清”。齐白石也爱把芋头画进他的水墨丹青里。其貌不扬的芋头,看似不起眼,却能赢得众多名家的青睐,魅力可见一斑。

  十多年前,我家曾有一块芋园。清明过后的一个日子,父亲荷把锄头,特意唤上我,一同前往屋后荒山辟出的两分地。那天,父亲整整忙活了一天,连中午饭都是我送到田里解决的。日暮时分,我们总算把芋种了下去。此后,父亲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去芋园劳动。除草、施肥、捉虫、打药,常常忙得不亦乐乎。霜降前后,青碧的芋叶挤挤挨挨的,在不大的田间,就像撑起了一面面绿色的大伞,看着就让人垂爱。择一个晴日,父亲便唤上得闲的我,一起去挖芋头。挖芋头看似简单,实则是个不折不扣的技术活。光靠蛮力是不行的,还需要掌握一些技巧。一锄挥下去,依靠惯性顺势往后一拉,那些深藏于地下的大小芋头,便悉数被“请”了出来。借着田园里的这些劳动,父亲常常教导我说,干什么事都要懂得顺势而为,就连挖芋头这样的小事,也概莫能外。

  挖完了芋头,背着满筐的绿色食材回家,母亲早已笑脸盈盈地候在门边。一阵精挑细选之后,母亲便开始为我们做芋头宴。她先将毛茸茸的芋皮刮净,放进清水里涤尽泥沙,再反复清洗几遍,白乎乎、圆滚滚的芋头便被丢进了砂锅,与新鲜的排骨一起熬芋汤。一番火焰蒸腾之后,厨房里顿时飘荡起一股馨香。母亲趁热满满地为我们盛上一碗,我迫不及待地便吃将起来。芋头酥软绵甜,排骨油而不腻,散溢着浓浓的肉香。那汤也极爽口,汁水淌过味蕾,滑进肚肠,余香袅袅,在肺腑间久久萦。那份惬意,那份舒适,怎一个“爽”字了得!母亲做芋头这道菜颇有心得,除了做炖芋头排骨汤外,她还时常会变着花样地做油炸芋头片、剁椒蒸芋头、水煮瘦肉芋头圆子。年少时,我常吃过母亲做的炭火煨芋头。熟透的芋头被烤得外表金黄,剥开那层外壳,露出的是牛乳般的芋肉,轻咬一口,酥滑可口,带着股淡淡的甘香。那种滋味,经久难忘。

  芋头原产于中国,我国劳动人民食用芋头由来已久。它不仅味道醇美,而且具有多种药用价值。现代医学研究表明,芋头含有多种氨基酸和蛋白质。常食芋头,能降低血脂,增强人体免疫力。中医也认为,芋艿能解毒,可谓天然的抗癌食品。

  基于对芋头的喜爱,每到深秋时节,我都会买些新鲜的芋头用以品尝。虽做不出母亲当年的味道,但升腾的烟火气,却分明暖了我的肠胃,纾解了我的乡愁。小小的芋头已然成了故乡的代名词,深深地烙印在我的脑海,如一道道清晰的年轮,一年一年鲜活着我的记忆,在我岁月的长河里,早已活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

  美哉,秋阳

  □戚思翠

  酷爱秋阳,不温不火;酷爱秋阳,灿烂如金。

  金秋,是一个成熟的季节,也是收获的季节。广袤田野涌动着巨大丰硕的金波,洋溢着丰收的喜悦。金秋,每一缕阳光都饱含着足赤的金色,绽放着火一样的热情。

  行走在秋阳里,阳光温柔地给我披上了一身金光。每此时,我会在想:世间事物大都经不起时间的磨砺,久了都会发霉变质,唯有阳光不会生锈,永远像金子一样清纯、光亮。这也是我最爱太阳的主要原因,而秋阳更胜一筹。

  行走在秋阳里,无需打伞,亦无需遮阳,让身体自由舒展,让阳光洗涤灵魂。举目看天,湛蓝碧空,万里无云,偶有几朵白云,犹如凡间奇葩,让人喜不自禁,心情无比舒畅;俯首看地,五彩缤纷,果实累累,金碧辉煌。秋阳下,满目的丰硕与金黄,让人心中安宁、充盈、熨帖。秋慢,秋静,秋高气爽,一地收获,极目楚天舒。

  行走在秋天里,一片金黄的稻子,一位孤独的老者,几只异乡的鸟儿,一个漂泊异地的我,因某种机缘的巧合,聚到了一起,共同感悟这天空之下大地之上秋阳满地的辽阔意境。天高地阔,无边无际,秋阳如金,稻谷如金。见到老农,如见亲人,思绪万千,我不禁与老者攀谈起来,老人满脸沧桑,却高兴地说,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今年又是一个丰收年啊。

  行走在秋阳里,我想起了故乡的秋收。那时,同样有着温暖而美丽的秋阳。农人在秋阳里毫不掩饰丰收的喜悦。一片片金色的田野,一棵棵熟透的庄稼,就是他们的全部希冀。紫铜色的脸上,洋溢着秋阳般的温暖与惬意,已成为我心中永久的感动。俗话说:三春不如一秋忙,农时催人不等人。那时的农人胼手胝足、风鬟雨鬓,巴不得有“分身术”,一人顶几人用。没几日,便将庄稼收割完毕。牛倌驾牛,犁出滚滚泥浪,悦耳的“牛号子”在广袤田野回荡……秋阳下,他们欢快忙碌的身影定格成一幅幅金色的画卷。

  行走在秋阳里,我想起那年的秋收。刚欲“开镰”,一场大雨毫不留情、铺天盖地而来。一连数日风雨,稻子趴了,人也慌了,整个秋收秋种处在混乱之中。因无法用收割机割,只能一棵一棵地用镰刀割,一捆一捆地捆好,一车一车地拖到家门口,再一捆一捆地解开,一把一把地脱粒……人累半死,稻子减产,麦子难种。有道是:麦有钻山之力,就怕烂泥封顶。又“麦种霜降口,一棵收一斗”,可田烂如泥塘,寸步亦难行。既误时又费力,可谓“多事之秋”……啊,秋阳多么珍贵,像银,似金!

  行走在秋阳里,忽地幡然醒悟:阳光从来都不会厚此薄彼,照射于东,照射于西,照射于南,照射于北。阳光位移,季节更迭,冷暖交替,道法自然。春种秋收,自古有之。看,凉风有信,满目芳华。此刻,黄叶金风,饕餮朵颐,我看见所有的失去,正以另一种方式归来。独立秋阳,内心空明,湛然朗朗。人生五味,在煌煌秋阳下,亦如金。

  人间秋色深

  □耿艳菊

  杨树叶落了一地,金黄金黄的,像一条华美的绒毯子。印象里,我总觉得杨树叶最固执倔强。秋天一天天走向苍老,眼看着银杏叶槐树叶梧桐叶随风起舞飘飘落落,杨树叶依旧稳立枝头,淡定悠然地随风歌唱。

  “天上繁霜降,人间秋色深。”霜降时节到来,秋风中唱歌的杨树叶也不得不带着满心的执念回归大地的怀抱。自然的时令从来都是在沉默中隐藏着巨大的力量。顺应自然,才能重新拥抱明媚。万物有情,而自然并不是霸道无情的,它是替有情的万物作理智的决断。秋收冬藏,储蓄能量,好再呈给人间锦绣模样。

  秋风萧瑟,天气渐渐寒凉。草木摇落,露结为霜。夜里很冷了,睡不着,拥被读读古人的书。明代何景明的诗《迎霜降》,看题目冷飕飕的,读罢,心底却是暖烘烘的。诗中写道:“烈风扬云旗,鼓角悲广路。庭前玉树枝,昨夜微霜度。幽人蹑葛屦,出户履寒素。胡当戒坚冰,及此岁将暮。”秋风很烈了,把旗帜吹得呼呼响。庭前的树裹上了一层玉似的薄霜。天气变冷了,出门要穿上防滑的鞋子和御寒的衣服,走路要小心,别踏上冰,滑倒了。

  每一个字里都含着温情,有点絮絮叨叨,像长辈的殷切关怀,让人不由得想起温暖的往事。

  那年,我还在读中学。也是一个秋风烈烈的晚上,我正坐在教室里上晚自习。班主任老师突然把我叫出去,让我赶快给母亲回电话,说着塞给我一个纸条,纸条上有一个电话号码。那时只有磁卡电话,家里也没有电话,母亲肯定是到镇上电话亭打给班主任的。班主任的语气让我十分担心,我一路慌慌张张跑到宿舍取回磁卡打给母亲。

  原来并没有什么事,母亲吃完晚饭,闲坐看日历时,看到明天是霜降,而外面恰好又起了风。她再也坐不住了,推上车子就去镇上,她要给我打电话,告诉我天冷了,记得要吃饱穿暖。

  我是母亲的几个孩子里最不会照顾自己的,她总是不放心我。即便如今,我长大自立了,她仍旧常常给我打电话。刮风下雨,天暖天寒,她絮絮叨叨的电话准时来到。寒凉的秋夜,想起这些,心头萦绕着幸福,丝丝缕缕,把冰凉的霜又融化成晶莹的清露。

  霜降之后的光景并非只有萧瑟和寒凉。清代黄琬璚的《如梦令》:“晓向高楼凝望,远树枝枝红酿。睡起眼朦胧,道是芙蓉初放。霜降,霜降。那是丹枫江上。”你看,水边的枫树枝上红红的,远远看去,就像夏日的芙蓉花在绽放,朵朵明艳。

  元代王冕的《舟中杂纪》描述霜降时节的光景最是传神喜悦:“老树转斜晖,人家水竹围。露深花气冷,霜降蟹膏肥。沽酒 心何壮,看山思欲飞。操舟有吴女,双桨唱新归。”老树斜阳,流水人家,含露秋花,螃蟹肥美,沽酒看山,真是惬意,连划船的女子也在唱歌,人人都笑逐颜开。

  花开似锦,郁郁葱葱,这样的光景,人人心里喜悦是很平常的。而人生最可贵的其实是在萧瑟和寒凉里,能够以喜悦之心欣赏身边景物的另一种阔大苍厚之美。

  岁月深处的千层底

  □史杰伟

  在老家不起眼的角落里,存放着多年以前穿过的千层底的棉布鞋。每当回老家看到它们,都会勾起我满满的回忆。

  儿时经常听谢晓东的《中国娃》,对里边那句“最爱穿的鞋是妈妈纳的千层底,站得稳,走得正,踏踏实实闯天下”记忆犹新。

  母亲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妇女,和天底下所有的母亲一样伟大,为了儿女殚精竭虑,倾注毕生的精力和心血。以前的农村条件不好,母亲一年四季不闲着。过了农忙时节,母亲就忙着给我们一家人做鞋。

  做鞋首先得打袼褙。母亲把一些不用的破旧的衣服、床单,裁剪成规则的布片,然后在面板的背面,抹上提前和好的浆糊。有时也在底部铺上废旧报纸,抹一层面糊粘贴一层碎布,连续粘四五层,再把它放到通风朝阳的地方晾晒,干透后揭下来压在炕席底下,防潮。儿时每次翻找东西时,我总能看见它们,还有一本泛黄书籍里夹着的很多鞋样。

  母亲根据裁剪好的鞋样,在打好的袼褙上剪出鞋帮和鞋底,把好几张大小一样的拍好叠加起来。母亲拿来针线兜,里面有剪刀、顶针、黑白青的线板带着的线穗子和大小各异的针。开始忙活了,母亲左手握紧鞋底,先用针锥在上面扎孔,然后再拔出来,把引好白麻线的打针插入孔中,接着用带顶针的食指一顶,从背面很容易拽出,发出“嗤啦嗤啦”的声音,很有节奏,这便是一个针脚。正式纳鞋底之前先围着边沿缝上一圈,起固定作用,接下来按着顺序做就行了。

  纳鞋底是个力气活,一双鞋差不多得耗时半个多月。记不清无数个夜晚,母亲在昏暗的煤油灯下,坐在我的床头,心思缜密,一丝不苟一针一线地缝着。母亲缝的针脚排列有序,横竖间隔均匀,密密匝匝,整齐划一,很好看。时间长了,右手容易起血泡,手臂发麻酸痛,可是从来没见母亲抱怨过。无论怎样累,她依然脸上带着笑意。

  母亲做的鞋柔软舒适,轻便温暖。后来出现了塑料泡沫的鞋底,省去了麻烦,可是它不结实不耐穿,硬东西很容易扎透,所以母亲依然给我们纳鞋底。

  母亲不光给我们一家人做,还给姥爷、舅舅和姨家他们做。不止鞋,儿时上育红班的手工书包也是母亲做的。她还经常做被褥,拆翻亲戚朋友的旧衣服,重新改装让我们接着穿。她的做工虽然算不上一流,但在我心里没人可比。

  近年来母亲老了,手脚不利索了,视力也下降了,有好几次都是我帮母亲引针。但是,我的很多上衣裤子,在母亲那里,依然很快就修理好了,比上裁缝店里修理的都好。我穿着舒心愉悦,因为里面渗透着浓浓的爱意。

  这么多年来,母亲为我们纳过了多少鞋底?数也数不清。那密密麻麻一针一线纳出的鞋底,凝结着母亲多少的爱啊!

  退尽缤纷见楚魂——读许峰诗有感

  □杨小清

  我与许峰是老朋友。他英俊有礼,喜欢文字,自报湖北蕲春县人,其儒雅让我想起唐代崔灏《黄鹤楼》的“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

  这几年,许峰写诗如泉涌。我刚读其《咏物悟道100首》,他又送来系列边塞诗、政评诗。其作染《楚辞》遗风,有屈原“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的爱国主义情怀,或许这就是许峰诗作吸引大众的原因。选几首他的边塞诗——《忆西北边防》“梦里千回巡边防,漫天黄沙洗戎装,战马蹄激犹在耳,只把征衣换布裳”!《怀念战友》“同栏牛犊戍边庭,敢摶苍狼烫酒蒸,岁月流水惊白日,唯留思念作和声”。《送别老首长》“曾经边塞战马疾,再见已是眼迷离。月台蹒跚噙老泪,续约重逢百年期”!许峰当然不是屈原,他与屈原一脉相承的就是中华民族经久不灭的爱国主义精神。

  “退尽缤纷见楚魂”,何谓楚魂?爱楚人而情寄楚国者。屈原的《楚辞》以苦难,求索、复兴、无悔、祭祀、投江等系列悲壮审美意象,把楚文化灵魂化成爱国主义情怀。许峰从小在湖北蕲春县山村长大,当得荆楚天地滋润。典籍称“楚人尊凤尚赤,崇火拜日”,楚人认为自己是日神远裔,火神嫡嗣。读许峰诗犹读火,嬉笑怒骂让人烤炙,或许这是许诗的文化生成渊源。同时,许峰作诗将“火与土”相触还带血性,这就是我读许诗的感受,也是我以《退尽缤纷见楚魂》作为此文题目的原因。

  或许许峰的诗作在一些高雅之士看来直白到有点“土”,作为一个生长于湖北荆楚农村又为囯家血性而战的军人,许峰所写的诗完全可以归入楚文化爱国主义的屈原符号系列。荆楚历史诗魂故事背后有一个关于起源于黑暗血性中坚韧求索的“火神”及其祭祀的《楚辞》谱系,那“虽九死其犹未悔”的爱国主义情怀是许峰直白表述血性诗作的关键。许峰诗歌较好地承传了屈原的爱国主义精神,值得大家分享和借鉴。

  诗二首

  □魏益君

  霜降的色彩

  站在季节的深处

  把心底的眷念

  凝结成霜

  将秋天深深地珍藏

  因为霜降

  植被草木变得颜色丰富

  深秋里的叶片

  都染上了深沉与优雅

  润染成季节的情绪

  满树的柿黄

  红透的霜叶

  飘摇的芦花

  守候着秋天最后的颜色

  将秋的韵味极尽彰显

  爹,在节气里行走

  用心感知季节里的那片霜露

  霜降见霜,米谷满仓

  用熟稔的农谚

  喂胖了日子

  霜降

  守候在季节的末梢

  埋藏着秋的心事

  将一往情深

  送给另一个忙碌日子

  暮秋

  像一个结实的庄稼汉子

  挥挥手臂托高了天空

  天高地阔里

  农家操办着季节的喜事

  清仓打囤

  迎娶着富庶的新娘

  农人

  摇一串耧铃

  摇深了季节

  让新的农事

  在沉默中孕育

  然后疯长成农家又一个期待

  有雁阵

  向北方投下最后的回眸

  羽翼扇高了天空

  飞过季节

  飞过秋凉

  把一往情深

  送给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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