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表自话题：谏山创
没有父亲的悲剧，就没有团长的人生※ 本文为视频《进击的巨人：艾尔文团长父子的光与影（上）》的文字版底稿。文中无动画第4季的剧透。
※ 非常感谢喜欢我和 @需要笑 作品的站友，希望能够继续用我们有限的积淀，尽可能为各位带来新知。
※ 长度预警：全文6000+字.
进击的巨人：艾尔文团长父子的光与影（上）
——历史的容貌（&加餐：明朝为何灭亡）
文案：换盅盐
编辑：需要笑
之前两期作品（《进击的巨人：谏山创的反战与反思》、《进击的巨人：人类与秩序的成长》）主要分析了《巨人》世界中民族国家与国际秩序的关系，本篇及之后几篇将会缩小视角，讨论“内政篇”(好像大家习惯称其“王政篇”)中个体与社会的关系。
既然说到个体，我们思索了一下，决定以《巨人》中的具体角色为起始，逐渐展开整张画卷。艾尔文团长父子其实就是很好的主题人物。
讲真，分析团长本人的UP主和作品已经非常多了。但很奇怪，相比之下，好像几乎没有人讨论团长的慈父。不知道是因为他戏份太少，还是大家早就看到了“巨人之力”的真相，就不太愿意继续深挖。
笔者感觉，这是“巨学史”上的缺憾。因为：没有团长慈父的变故，就没有团长的决心，以及他与死神并肩的一路走来；没有多年前那次小黑屋的私聊，就没有后来的剧情，也就没有《巨人》主线的推进。
作为一名历史工作者，团长慈父彰显了无畏的史学精神和出色的史学逻辑，这两点相辅相成，对他卸妆王政伪史而言至关重要。他留下的假说“人类变成巨人，巨人构成巨壁；人类记忆被篡改”，是一份拒绝迷信权威，独立思考、求索真相的努力，更是团长人生的导航与路标。
但，慈父的依据是什么，推导过程又如何怎样，谏山没说，各位Up主们好像也没说。其实这里可以简单展开一下。我们借用逻辑演绎，尝试快速重现这段推导，还原那一夜的对话。
团长慈父认为王政教科书中有太多疑点和矛盾，于是自己私下调研推导出假说。第一层疑点：巨人？巨壁？
首先，疑点和矛盾，主要围绕巨人和巨壁本身。
巨人的疑点，在于繁衍与维持生命的诡异。
(1) 巨人是没有生殖系统的——这一点肉眼可见。没有生殖系统，意味着巨人种群，无法像正常生物一样自行繁衍。所以巨人——是在某种外力干涉下，被制造出来的，当然也可能是被种植出来的。
(2) 巨人似乎仅以人类为食，对其它生物视若无睹。换言之，巨人拿偶尔出征的调查兵团士兵打牙祭以外，几乎没有进食，似乎也没有进水的迹象。同时，不论是巨壁远眺还是探索调查，也从未见过巨人的排泄物或者自然性濒死状态。综合结论有二：1，巨人断水断粮也能生存，并非通常意义上的生物；2，既然如此，巨人捕食人类，非为充饥或补充营养，只是单纯的杀戮。关于这点，原作已经借调查兵团成员之口交代过。
综合巨人繁衍与进食的疑点，可以推导结论：巨人，是在某种强大存在干预下，被制造出来的杀人兵器。暂时称这种未知存在为甲。
这就又引出了两处新疑点：
第一，兵器制造，通常来讲，往往规格相同。比如兵团的军服、战刃、立体机动装置，呈现出高度的标准化。带入这种视角后会发现，巨人作为被制造出来的兵器，未免过于形态各异、参差不齐。也就是说，巨人并非出自统一的模具。那么产品的这种千姿百态，往往取决于原材料毛坯的原初形态。这就自然而然导向了一个猜想：形形色色的巨人，是形形色色的人类被某种工艺转化而成的。即：人类变成巨人。
第二，甲，以这样残酷的手段虐杀人类，不难看出它对待人类的态度与立场。但当仅存的人类躲入巨壁之后，甲作为欲除人类而后快的强大力量，却没有动静了，似乎接受了这种功亏一篑的局面。究竟是它主观上因故不愿意出手，还是客观上无法升级巨人的实力？不知道。
巨人疑点→猜想→新疑点这是关于巨人的疑点，再看关于巨壁的疑点。巨壁的疑点，在于它是如何被建造的。
第(1) 巨壁的建造技术问题。
首先，很明显，巨壁的建材非常独特，工艺也十分精湛，壁面非常光洁整齐，几乎看不出堆砌痕迹，其坚固程度之高，也是通常工具难以破坏的（动画某集说到“有人铲巨壁但铁铲被打断”）。但是，以壁内社会的石工技术，似乎难以达到这样的建筑水准。
其次，即便当时人类具有相匹配的技术手段，但巨壁的建材来源何处？壁内似乎并没有对应的采石场，其它建筑也使用普通材料，建材似乎是凭空出现，专门为巨壁量身打造的。
再次，三重巨壁的工程量，对当时的人类生产力而言可谓天文数字，工期时长在历史上应该很凸显，但壁内并没有任何相关文献记载。
这就引出了第(2)巨壁的建造时间问题。
人类建造巨壁耗时耗力，那么究竟是先出现了巨人，还是先出现巨壁？
如果是先出现巨人，难道巨人会坐等人类建好巨壁再扑过来吗？这显然说不通，“先出现巨人再建设巨壁”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如果是先出现巨壁，再出现巨人，就有意思了。因为巨壁怎么看都是针对巨人的防御(50米高)，若单纯应对普通人类的入侵，无疑过于夸张。换言之：人类在巨人出现之前就预知了后者的出现，提前建好了巨壁——这…可就细思恐极了——你咋知道的？
即便是人类有技术、有时间，凭自己建好的巨壁，但总要留下痕迹吧？或多或少，都应该有文字记载、施工痕迹和流传于坊间的老故事。
这就引出了第(3)巨壁的建造痕迹问题。
如果是人类建造巨壁，就过程而言，最初的聚居地应该是以巨壁脚下为核心铺展的。即便是完工后全体迁入“瓮城”区，巨壁周围总应该留下人类生活定居的痕迹。
但在兵团沿壁调查破洞时，我们发现没有任何定居或施工遗迹。王政当局显然也没有任何文献，记录迁徙过程和户籍编排。即便是文献记录被封藏，从劳力成本上讲，抹除早期遗迹也是没有道理和没有必要的。
简言之，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人类参与了建壁工程。
综合以上三处疑点，只能导向一个答案：巨壁并非人类所为，而是天降之物。赐予人类礼物的也是一种强大存在，暂时称之为乙。
这同样又引出了两处新疑点：
第一，乙的立场很明显：保护人类。但问题是：为什么乙给予人类防御性的巨壁，却不给进攻性的武器？有“盾”无“矛”，为什么不给反攻的可能性呢？而且，乙似乎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从此消失。
第二，王政本来可以供奉乙为“巨壁之神”，那么无疑会大大强 化王政的合法性和巨壁的神圣性，进而降低舆论和文化的控制成本——但王政对此，却只字不提。答案很可能是：王政出于某种原因，刻意隐瞒了和乙相关的一切情报。
巨壁疑点→猜想→新疑点第二层疑点：究竟是何方神圣？
那么当把甲和乙放在一起思考时，又产生了新的疑点。
首先，甲和乙立场完全相斥，就人类存亡问题而言是死敌。但是在人类躲入巨壁之后，甲、乙就凭空消失了，双方的外挂似乎也没有进行升级，处于停滞。
就此有两种可能性：
情况A，人类躲入巨壁后，甲和乙为此决战，最终同归于尽。
但如果A属实，也就是甲早已消亡，那么意味着壁外的巨人将有减无增，王政应该摆出进攻姿态，鼓励人类收复失地，哪怕是愚公移山、日拱一卒。但王政百余年间，一直处于消极回避状态，所以情况A说不通。
情况B，人类躲入巨壁后，甲和乙达成某种协议或默契，维持仅存人类的现状。
如果情况B属实，又意味着两种子情况：
情况B-X：甲和乙实力相当，和平实属无奈和妥协。但关爱人类的乙，却没有阻止人类组成调查兵团外出送死；也没有被王政公开，成为人类感激和膜拜的对象。所以本情况可能性很低。
情况B-Y：甲和乙很可能是同伙，甚至是同源，出于某种目的，刻意达成人类的生存现状。但是为什么？不清楚。尽管该情况匪夷所思，但可能性比其它选项较高一些。
而如果B-Y属实，即甲和乙同伙、同源，那么甲乙掌握的就都是巨人之力，那巨壁也有可能是由巨人构成的。而王政对此进行隐瞒也就不足为奇：通告大家巨壁里面藏了巨人，那不天下大乱了。所以王政必须杜撰伪史，维持现有统治。
但到这里仍然有问题。即便王政严格管控历史和言论，如前文所提，经历了神仙打架、凡人遭殃的往事，坊间本应流传一些禁书野史、传说怪谈。然而壁内社会并没有任何蛛丝马迹，只能解释为人类全体记忆被篡改了。那很有可能是被乙操纵的，都能造巨人、巨壁，篡改人类记忆估计也不算太难。
那么这样推导下来，乙和王政最初掌权群体一起合谋的可能性就非常高了。
最终再综上所述，甲、乙与最初王政掌权群体，以某种目的进行合谋，实现对壁内人类社会的稳定统治。但目的究竟是什么，尚不得而知。
所以团长慈父就将其简单概括为：“人类变成巨人，巨人构成巨壁。人类记忆被篡改。”乍看之下不可思议，但这个假说却与疑团和矛盾环环相扣。而证明这个假说，就是艾尔文团长的人生使命。
从疑点矛盾到猜想完整版Xmind脑图——
好了，到这里可能会有人说：“你都知道后面剧情了，这不是事后诸葛亮嘛！”笔者不完全否认啦~~~但是基于壁内已有情报，在不明真相的前提下，的的确确是可以推导出以上猜想的。当然，也许整段推导并不完备，未必穷举了全部的可能性，所以笔者在这里也只是抛砖引玉了一下。
回到《巨人》情境，抛出这段推导，只要听者有心，都不可能没有兴趣，尤其是像皮克西斯这种在官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油条。所以，艾尔文团长在策动皮克西斯时，肯定搬出了这整套推论和最后的结论假说作为杀手锏。而下期视频，也会展开分析两位团长的私会对手戏。
史学精神：捍卫历史之魂
团长慈父的遭遇，令人悲愤：就因为触碰到了一丝真相，这名普通的历史老师就被无情抹杀。毕竟，暗影笼罩之处，容不下任何闪烁的微光。也难怪有人在刷：“历史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云云。
毕竟，《巨人》中，王政篡改壁内记忆、马莱帝国污名艾尔迪亚人；现实中，也确实有焚书断史的丑闻——讽刺的是，焚书断史之举本身就会被载入史册。
然而这种看法，在认知上过于简单粗暴，强化了思维惰性；在影响上容易诱发历史虚无与民族虚无，比如义勇兵领袖伊雷娜。
本来呢，这种论调，不值一辩，但笔者和笑哥却感受到了一种悲哀的反差：中华文明自古以来，都是非常重视治史的。
中国早在先秦时期，就格外重视撰史和史官传统。
首先，史官严格遵循世袭制，独立于行政人事任免之外，以避免君主的私心干涉；其次，君主不得查看和擅改当代纪录，以避免文过饰非之举。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史官秉笔直书、不畏强权的精神。
最著名的典故是《左传》记载的“崔杼弑其君”：齐国史官家族连死兄弟两人，也仍要捍卫书写崔杼弑君的历史真相，可以说是舍生取义。东汉班固在《汉书·司马迁传》中，称赞前辈太史公：“其文直(行文耿直)，其事核(详实准确)，不虚美(凭空赞美)，不隐恶(掩饰过错)。”
云梦睡地虎秦简：1975年，湖北省云梦县城关睡虎地十一号墓出土秦代竹简，共计1155枚，是研究战国晚期至秦始皇时期政治、经济、文化、法律、军事的珍贵史料。用竹简记录文字的繁琐程度远超后来纸笔，足见古人对待文字记录重视和认真的程度。遗憾的是，权力的宿主总是管不住手，自唐宋以来，皇权开始逐渐强迫史官为自己粉饰裱糊，有清一代尤甚，给后世学者造成了极大的困难。
但无数历史工作者，正如团长的慈父一样，不畏枯燥繁琐，通过点点滴滴的历史碎片，或多或少还原过那些昔日君王试图掩盖的历史真容，尽力留给后人一份负责任的文明记忆。请问：专业人士努力耕耘的领域，被门外汉用廉价的三言两语否定，有体会过他们的心情吗？
既然提到了专业人士，也就不能不谈史学的技能。如何正确理解历史（或史学），很重要，也很复杂，更决定了谁是在看热闹、谁是在看门道。
史学技能：捍卫历史之刃
从某种角度来说，历史可以被划分为事实、学术、叙事三重维度：
事实维度，是指基于考古或史料足够硬核的史实碎片，也就是真相。这是客观性维度，受现实因素制约。
史实碎片很难被量化或程式化，而且，学者有时难以凑齐所需的全部史实碎片，无法复原历史原貌，可能会推导出错误的结论。比如有些一度盛行的史学理论，也许会因为历史档案的解密而轰然崩塌。
这重维度是史学的基石，但还不属于史学范畴，最多归属考据学。
学术维度，是指基于框架视角的学术历史，探讨历史规律、历史意义。这是主观性维度，受学者偏好与权重影响，即各式各样的“有色眼镜”。
不同的框架视角就产生了不同的学术流派。而且，这些不同的框架视角也有水准高下之分，一套框架越能容纳更多的史实碎片而不出现冲突，它就越完备，水准就越高。
这重维度是严肃的史学理论，一方面基于史实碎片，另一方面在框架内对碎片进行再组织和逻辑化。
叙事维度，是指对史实碎片和史学理论按需剪裁，以历史叙事构筑一个民族或国家的身份叙事。这也是主观性维度，基于主观目的，论证合法性与正当性。这重维度是对以上两个维度进行增减取舍的整合版本，未必忠于事实，但服务于政治。
某种角度下：论史的三重维度这三重维度，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因此总被搞混。尤其是学术维度和叙事维度，最难分辨。持“历史任人粉饰”论调者，常常是错将叙事历史当成学术历史，然后攻击一番。
团长慈父所代表的历史工作者，就是秉承史学精神，以学术思维，卸妆王政的叙事伪史。
——
当然，这么干讲有些枯燥，我们围绕前两个维度，举个例子。
比如，古代史家普遍受制于“天命大统”的框架，在复盘王朝覆灭时，常常对末代君主穷追猛打，仿佛一切都是这货的错。但这种方法，往往缺乏更加宽广的维度和尺度，容易陷入单一决定论。
这里可以对比一下，年鉴学派大佬费尔南·布罗代尔关于历史的“三段论”框架。
布罗代尔将历史分为三个时段：即，长时段、中时段和短时段。长时段历史近乎静止、变化滞缓，围绕人与周围地理气候环境的关系；中时段历史节奏缓慢，包括社会史、经济史、文化史、人口史，围绕群体与集团之间的关系，尝试解释影响历史进程的深层因素；短时段历史即传统历史，迅速激荡，包括具体的个人史和事件史，讨论了影响历史进程的表层因素。
费尔南·布罗代尔：历史“三段论”框架我们以大明王朝覆灭为例简单展开。
——
（A）在“长时段”中：
孕育炎黄子孙的地理环境，决定了中原社会长期属于农耕文明。而农耕经济有个刚性约束条件，就是“400mm等降水量线”。如果一个地区年降水量少于400mm，就无法依靠农耕定居。这条线基本就是农耕文明(种植业)与游牧文明(畜牧业)的分界线。
在中国，这条线大致与长城重合。这既解释了为什么历朝历代鲜有向北扩地的举动，也决定了一旦中原农耕帝国虚弱动荡，北方游牧民族就会伺机南侵的历史常态。
同时，传统农耕经济对自然气候依赖程度很高。中国历史上经历了4次“小冰期”，“小冰期”带来的低温和干旱，会重创传统农业生产，对农业帝国的民生和税收影响巨大，常常引起社会动荡。中国明清时期经历了第4次“小冰期”，尤其是以17世纪（明末清初）最为寒冷。
（B）在“中时段”里：
中国历朝历代，都困于皇权更迭后继承者的“退化”问题。开国前一两任君主，通常熟悉政治与社会，较有智识，能驭群臣。而皇子皇孙们养于深宫，虽然也会学习政治理论，但已经与社会隔离，缺乏常识认知和实践经验（如：“何不食肉糜”），在与文官集团的博弈中渐处下风，不得不依靠新人对抗老臣，于是出现了“一朝天子一朝臣”的常态。
明朝的财税制度笨拙僵化，设立伊始就埋下隐患，最终积弊难改。比如，太祖钦定了皇室贵胄的赡养标准，财政开支随着皇族的添枝散叶而不堪重负，也是立志兴利废弊的后来者难以撼动的奶酪。
明朝的货币体系也非常混乱，集纸钞、铜钱、白银三者混杂。明初，太祖禁止贵金属货币在民间流通，却在没有准备金的前提下滥发纸钞，导致纸钞通胀严重。时至16世纪(明朝中期)，民间与百官倒逼明廷解禁白银。
同时，随着欧洲探险家的“地理大发现”，美洲白银大量流入欧洲（主要是西班牙），又因为跨境贸易和明朝的贵金属汇价，大量流入中国，塑造了明朝社会经济的新常态，但货币问题的隐忧也随之被掩盖。
尽管明清两代长期保持海禁政策，但中国不知不觉中早已被卷入最早的全球化进程（C）在“短时段”区间：
政治层面：明末，天启帝朱由校、崇祯帝朱由检兄弟，少时缺乏政治学习，导致了朝堂党争，加剧了帝国上层的政治离心。作为庶出，崇祯（1627~1644在位）糟糕的幼年经历，是其后来性格缺陷的重要诱因之一。
民生层面：由于气候进入“小冰期”，万历、崇祯年间都遭受了旱灾和鼠疫。据估算，万历八年至十六年间(1580~1587年)，北方地区死亡约700万人，占当时全国总人口的4%。
崇祯时期又开始出现大旱灾，引发1636~1642年蝗灾，波及北方及长江流域；1633~1641年华北地区爆发大鼠疫，流行范围和危害程度远超万历年间。
17世纪初，欧洲爆发了“三十年战争”（1618~1648），受其影响，流入大明的白银锐减，造成明朝经济萧条，进而打击了明朝本就糟糕的财政状况。
天灾无情，明廷赈济无力，社会动乱在所难免。自天启年间起，农民起义就愈演愈烈了。
大环境全方位恶化，大明朝捉襟见肘。而崇祯，既搞不定东林党人，也砍不动既得利益，开源难、节流更难，即便换成一位微操达人，也很难能力挽狂澜。最终，关外窥伺许久的满八旗美滋滋坐收渔利。
小冰期导致低温、干旱，不仅直接打击传统农业生产，更是增大人畜共患疾病爆发的风险；干旱气候则与蝗灾爆发高度相关。简言之，具体历史人物只是导火索，大明主要亡于气候恶化、经济受创和制度积弊的共同发力。以这样的框架视角重组史实碎片后，我们会发现：“明朝亡于崇祯之手”的说法，是非常片面的，对崇祯本人来讲，也是有失公允的。
当然，这也只是对一家之言的超极简的讨论。历史工作者的技艺是专业、复杂的，我们在这里只是触碰一下皮毛而已。
笔者和笑哥在此借这个话题，向那些敬业的、专业的历史工作者们致敬：
是你们扛起了这份不简单、不轻松的责任，Respect！
那限于篇幅，我们下期视频再来一起吹团长。
下期，我们将详细拓展那些其他人没怎么说过的，但非常值得玩味的、关于团长“道、势、术”的戏份。团长不断成长的心路和城府、如何撬动心怀各异的军方高层、怎么做到逆风翻盘反杀王政，我们都会一一拆解。同时，下期暂不引入社科框架，观看比较轻松，但绝对干货满满，而且拒绝煽情，提高信息密度。
感谢阅读，下期再见ヾ(￣▽￣)Bye~Bye~
Main Referenc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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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费尔南·布罗代尔. (1996). 菲利普二世时代的地中海和地中海世界. 商务印书馆, ISBN: 97871000186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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